然天氣仍舊有些冷,卻阻止不了這些東西的緩慢發酵,空氣中浸滿著一股酸甜的味道。
這種味道對他們來說並不好聞,味道太過濃烈,燻得人腦門發脹,但是老鼠卻非常喜歡。
老鼠對食物很容易上癮,吃慣了就改不了口,現在讓它們啃草根,它們絕對不願意。
憑著這些發酵飼料,再加上小東西的威望,數以千萬計的老鼠正在替奧卡尼打通第二條通道,一旦峽谷開通,卡奧尼就可以和南面的一座小鎮連線,以後前往阿德蒙特的話,就可以少走兩百多公里。
這條路由人來開通的話,以路克他們現在的財力絕對不夠,不只需要好幾千人,還得花上五、六年的時間。
先不算人工費用,想要養活幾千人需要大量的糧食,除此之外,鑿子,鐵鎬之類的消耗也是一大筆開支。
而這些老鼠天生就喜歡打洞,再加上它們本來需要東西磨牙,這是自然天性,卡奧尼周圍的所有樹木全都被啃倒,就是因為他們這種天性,所以與其讓它們禍害山林,還不如讓它們啃石頭。
看著漫山遍野的廉價苦力,尼斯不由得感覺好笑。
當初給那個叫莫妮卡的寡婦定下魔女的罪名,理由就是他暗中飼養老鼠,現在反倒是他在飼養老鼠,而且是光明正大地做,卻沒有人敢說一句。
他做這件事之前已經向修道院報備過,上面並沒有反對。
教會一直都是如此,小到鍊金術,大到禁忌之術,對外面都控制得很嚴,但如果是內部的人修煉,只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上面並不會管。
除非某一天有人打算對付他,而且連艾瑪而紅衣主教都沒有辦法搭救,或許這件事才會被拿來當成攻擊他的武器。
不過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不管有沒有理由都一樣,上位者想要對付一個人,理由多得是,就是沒有理由,也可以捏造一個理由,聖殿騎士團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證明。
突然,一片陰影從頭頂上掠過,引起尼斯的注意。
那絕對不是峽谷上方徘徊不去的那些猛禽,這片陰影比老鷹大得多。
尼斯抬頭看去,就看到一對巨大的翅膀,這對翅膀巨大卻僵硬,根本沒有拍打的樣子。他立即明白,那對翅膀下面絕對掛著一個魔法師。他甚至能夠猜到,這個魔法師十之八九是被山體坍塌時的聲響及揚起的灰塵吸引來的。
只見那對巨大的翅膀盤旋著開始降落,好半天后才降落到地上,掛在那對翅膀底下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魔法師,他穿著黑色的長袍,長袍上點綴了許多星星,袖口的地方繡著兩個魔法陣。他沒戴帽子,露出灰褐色的頭髮,長得倒是文質彬彬,很有學者的氣質。
一踏上地面,這個魔法師就非常小心地把身後的翅膀摺疊起來。
那對翅膀非常神奇,每摺疊一次,整個體積就會縮小一半,摺疊了幾次之後,就變得只有一本書那麼大。
把翅膀收好,魔法師走了過來,一開始還不很在意,等到走進離尼斯兩公尺左右時,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尼斯,好半天才驚詫地說道:“你居然是一個牧師。”
“這很奇怪嗎?”
尼斯並不感到意外,他也知道對方為什麼驚訝,這個魔法師在空中看到有人能夠指揮這麼大一群老鼠,肯定以為是碰到同行。
尼斯左手打了一連串手印,嘴裡唸誦著咒語,過了片刻,只見他朝著地面一指,所指的地方立刻冒出一大片青苗,這些青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很快就變得鬱鬱蔥蔥。
這絕對是魔法,而不是神術,看到尼斯露了這麼一手,對面的魔法師頓時鬆了口氣。
教會和魔法師原則上是勢不兩立,一千年來,教會拼命想要將所有魔法師全都消滅,其間還波及許多無辜者。
不過話說回來,教會里很多牧師也修煉魔法,尤其是隨著鍊金術愈來愈興盛,這樣的牧師也愈來愈多,即便在宗教裁判所裡也不乏其人,教會對此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此一來,最近一個世紀,牧師和魔法師也不是那麼對立了。當初在諾斯堡大廳裡,腓特烈公爵邀請的貴賓裡既有牧師也有魔法師,兩方各自佔據一個角落,互相併不搭理,卻也沒見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你的魔法練得不錯。”
那個魔法師看著已經長到兩尺多高的那片植物,心裡頗有些驚詫,他雖然也能做到,卻不可能這麼輕鬆。
他當然不知道,尼斯能夠讓植物迅速生長的原因非常複雜。
尼斯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