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地。這是誰幹地好事!林晚榮火冒三丈,眼見前面的扎果一騎絕塵,已在數十丈開外。再不攆就來不及了。他無暇多想。抖地巨喝:“快閃開!”
那火馬迅捷如風劃過眼前,直直的闢開一條通路,在眾多苗家青年注視的眼光中。他身影如電,側面跟著駿馬疾速奔跑。竟然追了個首尾不差。
從來只有馬攆人,沒見過人攆馬的。眾多地咪多們看呆了!
他追了五六丈,氣力便再也接不上,眼看人與馬地差距就要拉大,頓時顧不了許多,猛然怒吼一聲,用盡所有力氣,身子向前彈出,猛地橫著趴在了馬背上。
這種騎馬姿勢是最危險地,何況又是受驚的火馬,那駿馬昂首嘶鳴,飛快地揚起前蹄,要將他甩出去。眼望著韁繩就在眼前飛舞,他一手拼盡全力扒住馬背,另一隻手快如閃電,狠狠拉住韁繩,同時身形魚躍,一個大劈叉動作,竟從馬屁股上翻身過來,成了正面而坐。雖位置靠後了些,卻畢竟是坐穩了。
這一連串動作乾淨利落,彷彿表演一般,諸位苗家看的眼都不敢眨,良久方才歡呼四起。
“阿林哥,阿林哥——”依蓮站在山邊的大石上,眸中淚花隱現,跳起來拼命向他招手。安碧如握緊的拳頭驀然鬆開了,忽然嘻嘻一笑,臉頰暈紅的望住他,喃喃道:“好一個黑馬小弟弟!”
映月塢地咪多咪猜們更是欣喜若狂,逢人便叫:“快看,那是映月塢地阿林哥,是我們紅苗!”
眾人看的起勁,唯有紅苗阿林哥有苦自己知。這是一匹受了驚的火馬,好處是它會一個勁地狂奔,沒人敢接近。壞處是,它只會越跑越快,根本無法剎車!
這馬尾巴也不知是誰點的,騎在火馬上,只聞風聲在耳邊呼呼,快的像坐飛機,拉韁繩只能艱難的控制住方向,根本無法叫馬匹慢下來。他咬牙切齒的東張西望,這一看,便瞧出問題來了,不僅是他這坐騎,另還有五六匹駿馬也是被點燃的。唯一不同的是,其他火馬上都無人乘坐,而那奔行在最前的扎果,除自己能勉強跟上外,其他人等一律落的遠遠。
距離終點還有裡把路程,他與扎果之間相距約有二十丈,此時他又不得不感激,要不是這火馬,我怎麼能距離扎果如此之近呢?
一匹是氣勢洶洶的快馬,另一匹是烈焰熊熊的火馬,花山節開場的打馬,已經徹底演變成了扎果頭人和這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紅苗小阿哥的單打獨鬥。
“駕,駕——”扎果大聲催促著,又不斷的回頭張望,眼中很有些緊張。雖然領先二十餘丈,但就這紅苗咪多方才表現的騎術來看,誰知道他還有沒有保留呢?
林晚榮看的大笑,知道我騎火馬的好處了吧,老子坐在馬上,一鞭都不用揮,一聲都不用喊,它就會自己來追你,省時省勁,不死不休。
二人一前一後不斷追趕,火馬尾巴上的繩索即將燒完,屁股不斷的冒煙,那駿馬眸子睜大,便如風一般疾行,彷彿隨時都可能飄起來。林晚榮在戰場上整天與馬打交道。靠的就是它來保命,控馬技術早已嫻熟無比,扎果雖也騎術精湛,相比起林晚榮來說,卻總少了那些生死間地靈性。
苗家人何時見過如此精彩的追逐,蘆笙也不吹了,舞也不跳了,個個盤在山崖兩旁。睜大了眼睛。目睹這精彩絕倫的一幕。
距離從二十餘丈一點點拉近。十丈,五丈,二馬漸漸接近。眼看著終點在望,還剩餘不到百丈的路程,林晚榮的馬屁股上已經燒著,那駿馬嘶的痛鳴,火箭般越過扎果頭人的座駕。苗家鄉親們爆出驚天的叫好聲。映月塢地年輕人們更是把手掌都拍紅了。依蓮看地眼都不敢眨,雙拳握地緊緊,呼吸幾乎都秉住了。
“咦,這個紅苗咪多我見過!”坐在聖姑身邊的寒儂阿叔輕輕嘟囓著。
聖姑臉頰發燙,輕道:“是啊,阿叔你應該認識他的!”
寒儂嗯了聲:“他是映月塢布依家的女婿,依蓮的小阿哥!那天想上山,被我打下去的!”
“是嗎?”安碧如咯咯嬌笑。紅唇咬得緊緊。真是又氣又惱。要是小弟弟在身邊,只怕早就讓她紮成刺蝟了。
那邊的聶大人望著這紅苗小阿哥,也是咦了聲。愁眉緊鎖,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麼。
林晚榮已顧不得別人怎麼想了,他地馬越跑越快,躍過扎果身側的那一刻,忽聞絲絲輕響,一隻苗箭從身後疾速射出,直向馬腿而來。
索性這火馬速度疾快,無法以常理推度,那苗箭才劃了個空,落在遠處的地上。他回頭一望,只見扎果神情陰冷,正狠狠的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