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孜爾近在眼前,說的不客氣點,這已經是玉伽的盤了。要是她暗中動了手腳,讓胡人提前察覺,那就真的什麼都玩完了。
“末將省得了!”胡不歸鄭重應了聲,這才匆匆行去。
李武陵眨了眨眼,小聲道:“林大哥,這幾天你去看過玉伽沒有?!”
林晚榮微微搖頭。自雪山下來,月牙兒一見了他,便躲得遠遠,臉色平淡如水,不見憤怒,不見歡喜,連往日裡的冰冷也都煙消雲散。用“形同陌路”這個詞來形容二人現在的關係,那是再恰當不過了。
李武陵唉了聲,愁眉苦臉道:“可惜了,她要不是突厥人就好了!”
她要不是突厥人,只怕就不會和我們相遇了!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心中也是百味雜陳。若真和玉伽在戰場上刀槍相見,那會是怎樣一種情景呢?從同生共死到你生我死,人生還真是奇妙無比!
大軍重新進入草原,迎來了難得的修整。身處胡人的心臟,大戰一觸即發,戰士們卻是怡然自得。對他們來說,穿越羅布泊、踏過天山,早已是九死一生,縱然面對胡人王庭又如何?他們已經無所畏懼了。
林晚榮沿著山腳到處閒逛,眼珠子滴溜溜的四處打量,也不知在找尋什麼。左轉右轉,耗去了小半個時辰,仍是一無所獲。眼瞅著只有遠處那小山坡沒尋過了,正要邁步過去,跟在他身邊的高酋
然一驚:“咦,那不是玉伽麼?”
玉伽?林晚榮抬頭望去,只見遠遠的那斜坡上,一道美妙身影雙手抱膝。靜靜蜷坐在上。目光飄飄蕩蕩,也不知落到了哪裡。
果然是月牙兒!她身上還穿著那件大號的長衫,將她玲瓏的身段,緊緊包裹其中,美妙嬌軀若隱若現。這長衫是在天山冰雪中,以物易物換來的,如今也算是她了。林晚榮稍微猶豫了會兒。便大步行了過去。
沙沙腳步聲驚醒了沉思玉伽,她轉過身來望了幾眼。眼神說不出平淡。
剛走近那山坡,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股獨特的味道,似是香味、又似是苦味,林晚榮伸長鼻子大嗅了幾口,只覺神清氣爽。他腳步加快。三兩下竄上那高坡,朝著月牙兒微微一笑:“你好啊,小妹妹。在這裡看風景麼?”
玉伽不言不語站起身來,與他擦肩而過,徑自朝山下行去。
林晚榮不以為然的一笑,目光往前望去。這山坡兩邊風景迥異。這一側綠草茵茵,另一邊卻是片廣闊的黃土。那土上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邊,種滿了幾尺高的綠色小樹。樹上結著巴掌大的樹葉,狀如蕉。有些稍大些已經開了花,粉,紫。白,紫嫣紅,煞是好看。
這玩意兒太熟悉了。林晚榮喜笑顏開,美美的吸了口氣,長聲嘆道:“好美辣鼻草啊!”
已行出數丈開外的月牙兒身子一滯。急急轉過身來,眸中冷光隱現。疾道:“你怎麼知道這是辣筆草?!”
我不知道才怪呢!林晚榮嘿嘿一笑:“小妹妹。你是問我嗎?!”
玉伽咬了咬牙。微微點頭。
林晚榮眨眨眼道:“你那天給小李子治病,不是用上了這辣鼻草嗎?我那天就見過了。現在有什麼奇怪的?!”
“你撒謊!”玉伽冷冷望著他,不屑戳穿他謊言:“我治病的時候,用的是已經曬乾切割了的辣鼻草,薄細如絲。而這些尚未成熟的辣鼻草生長在樹上,必須經過晾曬、烘烤、切割才可最終成型。而且形狀已完全改變。你又什麼時候見過這未成年的辣鼻草?”
玉伽果然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尾巴。林晚榮嘻嘻一笑:“小妹妹。你別忘了,我可是周遊過列國奇人。認識這辣鼻草有什麼稀奇。我不僅認識它,還能用它做很多事情,你信不信?!”
周遊列國之說,本就沒有幾人相信,偏偏他現在信口謅來做擋箭牌,也拿他沒有辦法。玉伽望他一眼,哼了幾聲偏過頭去。
“我走南闖北,認識這辣鼻草倒也不奇怪。”林晚榮胡亂吹著牛皮,不緊不慢打量著她:“倒是小妹妹你,認識這玩意兒,就有些蹊蹺了。據我所知,即使在你們突厥,這辣鼻草的事也是一件絕密,僅有區區數人瞭解,你年紀輕輕,又是從哪裡聽來的。”
“看書看來的!”月牙兒冷冷作答。
“看書看來的?!”林晚榮睜大了眼睛,不解道:“我也閱覽過許多奇書,如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師太與慾女心經、肉蒲團上的老衲,這些曠古奇書我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怎麼就沒找到這些記載?”
你看果然是些奇書!月牙兒俏臉發熱,偏過頭去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