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歸不解道。
高酋想了想,無力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林兄弟行事,向來高深莫測,以你我的智慧,根本無法揣測。就如今夜之事,放在從前,你會相信他能對拉布裡一刀斬嗎?!”
想起林將軍那雷霆一刀,胡不歸暗自心悸,急忙搖頭輕嘆:高深,果然高深!
行到那城門邊上,林晚榮躍下馬來,在路邊找了一根熊熊燃燒的粗棍。滿地都是斬殺的突厥大馬的淋漓鮮血,他用木棍在鮮血裡攪和了幾下,然後刷刷刷的,在城牆上寫起字來。這幾個字龍飛鳳舞,鮮血淋漓,氣勢甚是磅礴。他寫完之後,扔掉帶血的長棍,左右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高酋眼光最好,只見那幾個字歪歪扭扭,卻是碩大無比,一眼便能看地清晰:“大華林三,到此一遊!有種你再建,明年我再遊!”
他剛唸完,胡不歸便笑出聲來:“好!好一個明年我再遊!這氣勢,這文章,那才是林將軍的風格!”
“好詩,好詩。”望見林晚榮縱馬迴轉,來到身邊,高酋豎起大拇指:“對仗工整,格律嚴謹,實在是絕世之珍品、饋贈之福音。這下胡人大發了,就這詩這字,幾百年後只怕要賣上好幾十萬兩銀子呢。”
胡不歸正色道:“那是那是,林將軍的字,在我們大華都是萬金難求的墨寶呢。但不知將軍怎麼會有如此雅興,在胡人牆上做這曠世之作?!”
林晚榮哈哈大笑:“慚愧慚愧,信手塗鴉、旅遊習慣而已。就怕胡人認不懂我們大華文字,浪費了我這一番口舌。”
幾人同時大笑起來,聲音穿透了草原蒼穹。。。。。。
望著躺在擔架上、臉色蒼白、仍未醒來的李武陵,林晚榮用力拉住他的手,微笑道:“兄弟,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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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四章 再遇月牙兒
“小李子身中八矢,除去雙手雙足四箭、兩肩的肩井與缺盆大|穴各中一支炎外,另在右肋與左胸的天池|穴,也各中利矢。就目前的情形來看,他主要是因為左胸天池|穴受創,導致氣衝、關門、|乳根、氣戶自下而上經脈遭受壓迫,氣血不暢,而致使後腦處天柱、風府、百會三處大|穴血氣梗塞,淤血成積,難以清醒。而且按照我的推斷,不僅是左胸,在他下腹至丹田處也定有一塊淤血凝集,從而導致他疼痛難當、氣血受阻。要治療此種下腹腫痛淤血,須得以藏紅花為藥引,配以蜂蜜、桔梗,幼菊通暢經脈。”
高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雙手揮舞著,口水噴了滿地,為帳中諸人講解著李武陵的傷勢。他手勢疾揮,動作瀟灑,若是不清楚的,定還以為他是什麼醫學院的國手呢。
什麼天池風府,桔梗幼菊,下腹腫脹淤血的,老高滿口的專業術語,高深莫測,胡不歸聽得直擦鼻樑上的汗珠。林晚榮也是額頭素筋暴起,冷汗刷刷直流。照老高這麼一分析,小李子的症狀,咋和痛經這麼相像呢?老高這廝,莫非是個婦科郎中?
“那個,高大哥,你能不能說的簡單點?”拿袖子胡亂的擦了把冷汗,林晚榮心有餘悸道:“你就直接說說,小李子為什麼心臟還在跳動,卻始終醒不過來?”
高酋點點頭,正色道:“以我行走江湖、救死扶傷的經驗來看,小李子身上的箭頭雖拔了出來,但他筋脈受到異常的血氣擠壓、通行不暢——”
“高大哥,你是想說小李子胸前神經受到壓迫、尋致大腦供血不足。無法甦醒,是這個意思嗎?”林晚榮截斷老高地話,開門見山的問道。
高酋大喜著拍手:“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哎呀,林兄弟,沒想到你也和我一樣,是個杏林高手啊。如此高深的學問,我只講解了一道,你就明白了!”
杏林高手?!我呸!林晚榮狠狠吐了口吐沫,對這狗頭郎中滿是鄙夷。
胡不歸大概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妥之處,拉住老高小聲道:“高兄弟,請問你以前醫好過多少病人?”
高酋信心滿滿道:“老胡,你還不相信我麼?我老高行走江湖二十餘年。凡是落到我手中地病號,除了醫死的,剩下的。就沒有醫不好的!”
胡不歸白眼一翻,徹底無語了。
撤離巴彥浩特已經兩個時辰了,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草原的晨風冷霧中,露珠皎潔。打溼了馬蹄,沁潤了每個人的臉頰。四個戰士抬著李武陵的擔架,行走的小心翼翼。將士們自發的將小李子護在中間,為他抵擋寒風雨露。
這五千將士當中,論起武功,高酋是當之無愧地第一。醫武相通,老高既然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