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凌亂蹩腳地隊形、以及深藏在眼窩中地恐懼。胡不歸搖頭感慨道:“這陣形,連我大華最基本地步營都不如。原來。離了戰馬。突厥人什麼都不是!”
這話大有道理,突厥人生在馬上,死在馬上。戰馬就是他們地第二生命。一旦離開了馬匹。他們地長處無處發揮。以胡人散亂地紀律和率性地性格。他們也失去了那凌厲無匹地攻擊力。
林晚榮拍著老胡肩膀笑道:“感慨也沒用。有所長必有所短。就跟他們長於馬術一樣。不善步戰也是天生的。如果有一天突厥人不練馬術,改練步戰陣型那他們就不是突厥人了。”
一句話頓叫胡不歸和高酋二人放懷大笑。
誓死掙扎地突厥人步伐越來越快,距離越來越近,他們揮舞著戰刀,疾速奔跑著,大喘著粗氣,額頭地青筋暴起,血紅的雙眼清晰可見,依稀能見著昔日草原狼群的影子。
狼還是狼,只是被拔了牙而已。林晚榮搖搖頭,冷冷一揮手,大喝道:“放箭!”
凌厲無匹地連環弩疾射而出,在胡人陣前交織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網,無數的利箭穿透突厥人的額頭、胸膛,他們一個個倒下,死不瞑目。失去了戰馬的胡人,再也不見了往日的威風,變成了大華騎兵地活靶子。
三輪箭雨過後,突厥人折損過半,鮮血染紅了大片大片地草地,攻勢也漸漸變得稀拉。胡人的兇性在這一刻彰顯的淋漓盡致,縱是人數減半,他們依然義無反顧地踏著同伴的屍體洶湧前進。只不過,迎接他們的,是大華人冰冷的利箭和雪白的大刀。
“衝啊——”不待林晚榮吩咐,五千騎兵旋風般衝出,激揚的馬蹄震破草原。血光四濺,大華騎兵以風捲殘雲之勢,席捲剩餘的幾百突厥人。戰場再無懸念可言,這已經演變成一場赤裸裸的屠殺。失去了戰馬的突厥人,在大華鐵騎面前,柔弱的就像螞蟻。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面對如狼似虎的騎兵,他們的每一次掙扎,都會換來刀斧加身。
臨死前的那一剎那,許多突厥人恍然憶起。記不清什麼時候,他們也經歷過同樣地場面。只不過,那時跨在馬上的是他們,而倒在血泊中呻吟地。卻是大華人。如今的一切都倒轉過來了,難道這真是草原之神的懲罰?直到失去了生命,突厥人依然沒弄清這個問題。
兩千多匹突厥大馬,最遠地也沒奔出四十里路,大多數都是四肢發軟、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再也沒起來。少數能堅持下來的戰馬。也難逃刀斧加身的命運。一場本應激烈的大戰,就這樣波瀾不驚的結束。三千胡人騎兵盡數被殲。他們永遠到達不了達蘭紮了。
“高兄弟,你到底用的什麼藥?!”望著草原上遍地地戰馬。胡不歸心驚之餘,忍不住的拉住高酋仔細相詢。
老高想了想。緩緩搖頭道:“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是一大堆,什麼瀉藥、毒藥、春藥、蒙汗|藥地。總之,能用地都用上,統統混雜在一起。林兄弟擔心藥力不夠,還特意囑咐我加了幾滴鶴頂紅。嘿嘿。不要說是馬。就連神仙他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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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鶴頂紅都上了,果然很強大!老高打了個冷戰。忍不住的盯住高酋瞅了幾眼。
“看我幹什麼,”高酋白眼一翻。臉上滿是無奈:“我臨出發前帶地寶貝都已消耗殆盡。眼下就連一劑藥粉都沒有了。為了大華。我可是奉獻了我的一切。”
胡不歸哈哈笑了兩聲,舉指連贊。兩個人嬉鬧了一陣。高酋四處望了望。忽然驚咦了聲:“那不是林兄弟麼,他在那裡幹什麼?!”
順著他眼光望去,只見遠處橫陳著一具屍體。正是哈爾合林地騎兵首領佐贊。佐贊身中數箭。流血而死,林晚榮站在那戰死的佐贊身邊,手裡也不知道拿著個什麼東西。正呆呆出神。
胡不歸急忙趕過去,眼光瞥過,只見林晚榮手裡拿著地,卻是一方染血的綢緞,那綢緞上似畫著個人影,隔得太遠。看不清楚。
“胡大哥。高大哥,你們看看這個!”見他二人過來,林晚榮笑了笑。將手中絹帛遞給胡不歸:“是從佐贊身上搜到的。”
胡不歸接在手中,只覺這絹帛入手柔軟,華貴精美,再看那絹上,竟是畫著個女子的身影。烏黑地秀髮,彎彎地柳眉,深邃如水的淡藍眼神,一襲金邊胡裙將她身段映襯地婀娜多姿,嫵媚異常。那女子手中執著一把金色的彎刀,微蹙著眉頭,眸裡射出冷冷地寒光,似有一股執掌著別人命運地逼人感覺。
“咦,看著好眼熟啊!”老高喃喃自語了句,忽地神色疾變:“——這,這是月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