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水,狗刨倒也像模像樣啊!”
這倒不是誇獎,李武陵年紀雖小,水性卻很是不俗,能跟在林晚榮身後領渡,沒有些真功夫是做不到的。難怪出發前他拼盡了小命也要擠入首波泅渡的隊伍中呢。反倒是入水前雄赳赳氣昂昂的高酋,叫林晚榮大跌眼鏡,老高落了水那幾下狗刨實在慘不忍睹,屁股都差點撅到天上去了。好在他武功高強,姿勢雖不雅,卻也不至於掉了隊。
從不說謊?我呸!李武陵自動將他前面那句略去了。嘿嘿道:“不就是划水麼,在京城的時候,沒一個人能遊的過我。那京中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哪個我沒遊過?今年正月十五你進京來看見我那會兒。我才游完水呢。”
吹吧,你小子還玩冬泳呢!林晚榮嘿嘿一笑,不以為意地搖頭。
“對了,林大哥,還記得正月十五你在河上撿到的花燈嗎?”李武陵神秘兮兮的看他一眼:“嘿嘿,你知道那是誰放的嗎?”
如此一提,林晚榮倒想起來了,那題了詩地神女燈是哪家小姐放下的,至今還不知曉。
“怎麼,莫非你知道?”林晚榮奇道。
“我說林大哥。你怎麼就這麼笨呢?!”李武陵嘿嘿一笑:“你也不想想,京中有那樣才情、那樣巧手的,能有幾個?”
“是徐小姐!”林晚榮恍然大悟。心裡湧起絲奇怪的感覺,原來我進京的第一天,就撿到了徐芷晴的花燈,只是我茫然不知而已。人生的事情,還真是奇妙。
李武陵嘿嘿道:“還有更叫你吃驚的呢。我告訴你吧。你揀花燈的時候,我徐姑姑就在人群中看著,記下了你的面目——”
“什麼?!”林晚榮驚得合不攏嘴巴。差點被湖水嗆著:“這麼說,徐小姐一早就認識我了?哎呀,那臥佛寺裡躲雨難道也是她事先安排地?原來是她在偷窺我,可恨她還朝我射箭——”
李武陵嘻嘻一笑:“這些我就不知道了,等你回去了,再問徐姑姑吧。”
原來這丫頭是個大大的陰謀家,還把我隱瞞了這麼久。想起臨行前徐小姐落淚的臉龐,林晚榮心裡暖暖。
“注意,速度減慢。”離著岸邊只有百丈不到地距離了。突厥營帳和篝火都清晰可見,隱隱有幾個哨兵不斷的來回走動。林晚榮忙收起了花花腸子,小聲向後傳令。
幾百人便停止滑水,借風勢緩緩向前移動。與胡人營帳越來越近,營中情形終於看的清晰。突厥人顯然做夢都沒想到大華人會神兵天降,從這湖中泅渡而來。他們的帳篷正挨在湖邊,其他三面皆有哨兵來回巡邏,唯獨靠湖這一側最為鬆散,僅派了一人值守。
靠著湖邊不遠處,用粗棍架起了幾口大鍋,篝火熊熊燃燒,香味四溢,也不知道煮的什麼。再遠些地地方,用粗木搭起了臨時馬圈,數萬匹突厥大馬蜷縮其中。幾百號突厥人圍著戰馬打轉,好像在清點數目。
漸漸離得近了,篝火的火光將水面照的鮮紅一片,那靠著湖邊地突厥遊動哨滿是胡茬的臉頰都清晰可見。
“噤聲。”林晚榮揮揮手,摒住了呼吸,泅水的幾百號人瞬間停止了移動。
李武陵游到他身邊,小聲道:“林大哥,我數了,總共五百多胡人,不到六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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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數目和林晚榮探查的基本一致,他點了點頭,拉住高酋道:“高大哥,看到那遊動的突厥哨兵沒有?我們現在離他約有五十丈,要一聲不響的解決他,你有多少把握?”
“十成!”高酋自信滿滿。
“好!”林晚榮輕喝一聲:“李武陵,你帶兩個水性好的兄弟掩護高大哥過去。記住,絕不能讓那哨兵發覺。”
胡人近在眼前,這麼刺激的事情還從來沒幹過,李武陵興奮的應了聲,尋了兩個水性好地兵士,拉住高酋慢慢下潛,四根細小的空心竹棒微微露出水面,像是釣魚時的遊漂,隨著風速緩緩移動。
那突厥哨兵坐在一塊石頭上,手裡抓著塊半生不熟的祟肉,正在狠狠撕咬。他做夢也想不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潛藏著大華的奇兵。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看李武陵他們一點點的靠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林晚榮緊緊捏住拳頭,望著那遊動的竹節,心慢慢的提了起來。
最前面的那遊漂緩緩升起,李武陵的腦袋偷偷的冒了出來,像是個輕浮的葫蘆。他正要移動之時,異變突生,那突厥遊哨忽然站了起來,向湖面望了幾眼。
被發現了?林晚榮腦門上汗珠涔涔,緊緊握了手裡戰刀,邊準備搏殺邊走來,重重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