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賀蘭;偉大的賀蘭——”
他又唸詩了!徐芷晴心裡突突急跳;面頰發熱;忙輕聲道:“你在說什麼?”
林晚榮目光掃過眾人;長聲大笑:“賀蘭是一個偉大的地方。我們不僅要守住這賀蘭山;更要從這裡攻出去。”
攻出去?徐小姐盯住地圖沉默半晌;忽地面色疾變:“你;你難道是想自東向西、橫貫賀蘭山;殺入阿拉善草原?”
徐小姐一語驚醒夢中人;帳中諸將齊齊面色大變。要知這賀蘭山脈天然險峻;唯有兩條大峽谷貫穿南北;也是歷經萬年方才形成;且地勢險峻;極難通行。而那東西向則是一望無際的崇山峻嶺;原始森林;山下颳大風;山頂下大雪;氣候惡劣多變;自古以來就沒有道路可以通行。要想東西貫穿賀蘭山;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難道不可以麼?”林晚榮神色淡淡;手指直直指向賀蘭山麓西北方向:“徐軍師;這裡是不是叫做巴彥浩特?”
徐芷晴咬著牙點點頭:“不錯;這裡就是巴彥浩特;位於賀蘭山西北方向。平原開闊;擅產灘祟;其灘羊毛色細潤;捲曲如雲;便是名聞遐邇的‘千金裘’。突厥人的補給;大多是經此週轉而來。
“就是它了!”林晚榮重重一掌拍在地圖上:“突厥人的咽喉!”
帳中諸人噤若寒蟬。良久;左丘才道:“林兄弟;你是不是瘋了?胡人明知巴彥浩特依著賀蘭山西北麓;卻仍是放心大膽的將補給中轉站設在這裡;你可知這是為了什麼?”
“願聞其詳。”林晚榮抱抱拳。
左丘搖搖頭;嘆道:“不僅是因為此處物產豐美、距離五原路程極近;更為重要的一點;乃是因為這賀蘭山自東向西北;千古以來就是死路一條;從沒有人能活著走出去過。若非如此;突厥人早就殺過來了。把補給的中轉站設在這裡;他們比我們更放心那!”
“是啊;這根本就是一條死路;”於宗才附和道:“林將軍;你莫非是想做英雄想瘋了?若這條路通了;我們和突厥;還有什麼天險可以阻隔?”
林晚榮長長吁了口氣:“於老弟;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有突破的可能。這條路你沒有親自走過;你怎麼就能斷定它是一條死路?”
“無數的先人傳說的事情;難道還會有錯?”於宗才哼了聲。
“先人未必每件事情都是對的;路是要人踩出來的。”林晚榮嘆了口氣;悠悠道。
帳中一時安靜之極;彷彿落針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眾人地目光都落在徐芷晴身上。看她怎麼個說法。徐小姐盯著地圖;咬著紅唇沉默良久;方才輕輕開口:“走這條路;你有多大的把握?”
林晚榮鄭重搖頭:“沒有把握。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賀蘭山的東西麓;必定有路相通;只是我們一時還沒有找到而已。”
他神情篤篤地樣子;叫徐芷晴一陣迷惑。以她對林晚榮的瞭解;這人小事上無真話;大事上無假話;尤其是這種關係著大華命脈的時刻;他絕不會無的放矢。“那你怎能如此篤定?”徐芷晴壓低了聲音;輕怨道。
林晚榮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難道說我以前來旅遊過?事實上賀蘭山脈確有數條東西走廊。但在這個世界能不能走得通;他也沒有幾分把握。
林晚榮搖頭苦笑:“不是我篤定;實在是情勢所逼。如果哪位大哥能想出更好的辦法。鬼才願意去深山老林裡旅遊呢。”
眾人皆都沉默著。確如林晚榮所說;現在大軍駐紮在賀蘭山腳下;突厥人正在穩紮穩打向此推進;一場血戰勢所難免。如果想不出其他辦法;就只有與突厥人決戰到底了。
徐芷晴自也知道這個道理。一時很是躊躇。沉默良久;方才嘆道:“今日先議到此處吧;待我好生想想。”
()
眾人知她為難。便皆告辭了出來;林晚榮還未走出幾步;卻被徐小姐拉住了:“你先等等——”
“徐小姐;找我有事?”看左丘他們走出老遠了;林晚榮轉過身來;嘻嘻笑道。
徐芷晴自衣衫裡取出一封書信;也不言語;默默遞給他。林晚榮拆開信封掃了眼;只見那首頁畫著個清淡如仙的女子。端坐小亭之中;秀眉微蹙;神情楚楚;小腹微微鼓起;卻是個心懷思念的閨中少婦。
“青旋!”林晚榮大喜;這竟是京中寄來的一封家書;首頁便是肖小姐的自畫像。肖青旋一字未著;這輕輕的一副素像;卻已將千言萬語全數寄至。
第二頁又是個女子。這女子坐在馬車中;掀起簾子露出個美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