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沒有任何人能強迫他。林將軍的血性,他們是親眼見過的,只是搞不懂他此時為何會這樣消極。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林晚榮笑道:“我俗人一個,胸無大志,從不奢望建功立業,大家不要對我抱了太大的希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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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互相打了個眼色,林將軍獨特的個性他們都見識過,平時嘻嘻哈哈與人打成一片,可關鍵時刻是說一不二地,要說服他,需要時間,需要機緣,也許要等徐渭出馬才行。
胡不歸幾人在此深造,拉著林晚榮要去他們那學堂觀賞一番。那軍論學堂卻是寬廣的很,正中間擺著一個巨大的沙盤。林晚榮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只見這沙盤上道路山峰,河流阡陌,皆是按照比例所制,就連那城樓也是依照真實城牆所建,精巧異常,高度長度都極為準確。比照林晚榮前世看過的軍用沙盤,這沙盤建的還粗糙了些,但是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有這樣的思維和創舉,並把它付諸實踐,這實在是一個偉大地成就。
杜修元看見林晚榮發呆的表情,笑道:“林將軍,你覺得如何?”
林晚榮點點頭道:“杜大哥,這沙盤是何人所建?”
杜修元面露羨慕的道:“林將軍,說出來你不信,也令我等男兒汗顏,這沙盤竟是學院中一位女先生所制。這位女先生不僅琴棋書畫、術數曆法樣樣精通,就連兵法也是嫻熟無比。據說李泰老將軍也常常向她請教。這沙盤便是女先生苦心鑽研親手所制,我等初見之時。無不驚詫萬分。”
李聖插嘴道:“我神機營地連環駑,這位女先生也加以改造,結構更加小巧,威力卻大大的增強。我等雖是男子,對這位女先生也是敬佩無比。”
女先生!沙盤!連環駑!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那丫頭竟然這麼大地本事?娘地,老子要不要收回那句話呢,難度太大啊!
幾個人正說著話,那邊李武陵卻拉著一個鬚髮皆白,神態威嚴的老頭子走了過來。
胡不歸等人見這老頭,神情一凜,急急一抱拳恭敬道:“參見李老將軍!”
李老將軍?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地大華頂樑柱李泰?林晚榮抬頭掃了一眼,只見這老人白髮皓須,額頭眼角滿是皺紋,卻紅光滿面,精神奕奕,走起路來大開大闔,虎虎生風,自有一股威嚴氣質。
李武陵嘻嘻笑道:“爺爺。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林三,他親口說沒有聽過你的大名,不信你問他,我可不打謊語。”
汗,這小子沒良心啊,我陪你玩那麼長時間。你卻拉著家長來打擊報復我了。林晚榮急忙拱手道:“這位慈眉善目、氣勢凜凜的,莫非就是傳說中胡人聞風喪膽地李泰老將軍?”
李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忽然開口道:“你就是徐渭所說的林三?我見你相貌普通。倒看不出有什麼本事,如何能率領大軍敗了白蓮?”
林晚榮笑道:“李將軍說的正是——本事不是看出來的。與相貌也無關係!那潘安空有絕世之容貌,卻及不上將軍這般銅筋鐵骨、豹顏虎威,又要之何用。”
李泰撫須微笑道:“拿老夫與潘安相比,也虧你想的出來。我來問你,治軍者,首重何物?”
林晚榮嘻嘻一笑道:“老將軍,這個問題能不能不回答?在下學問粗淺,就算答上來,怕也不能讓你滿意啊。”
李泰臉色一板道:“要答就答,哪來這麼多地廢話?”
這老頭,真直白啊,林晚榮想要打些花腔卻被他一下子戳穿,當下厚著臉皮訕訕笑了兩下道:“治軍者,首重德行。無德失軍心,唯有關愛兵士,寬人嚴己,方能攏聚人心,軍令暢行。”
李泰笑了笑道:“你倒會泛泛而談,這如何攏聚人心卻是一門大學問,你說來聽聽。”
“這個簡單。”林晚榮大言不慚的道:“同吃同住同行,待之如手足,衝鋒在前,享受在後,珍惜兄弟生命,學會逃跑!”
聽到後面一句,胡不歸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想起了滁州統兵之時林將軍那番驚世言論。李泰奇道:“學會逃跑?此言何意?”
“儲存有生力量,不作無謂犧牲,學會將拳頭收回來再打出去。”林晚榮笑著道:“有時候,逃跑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李泰未置可否,瞪他一眼道:“你若在我帳下,敢出此種言論,我必定先辦了你。”
這李泰身經百戰,戎馬一生,瞪他一眼,氣勢十足,胡不歸等人不敢說話,就連一向喜歡調皮搗蛋的李武陵也安靜下來,林晚榮卻是不懼他,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