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姜玉堂的住處。半個月前,姜玉堂在府中忽然昏迷不醒,醒來過後,又時常的夢魘,這事在府中不是秘密。
只大房平日裡與她們三房也不是親近,這事又關乎世子,大房那兒瞞的死死的,周氏想打聽都沒法子。
如今這人去了聽雨軒待了一下午,周氏自然要問問。
沈清雲聽到這兒,拿著銀箸的手有一瞬間收緊。她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一邊的白玉杯,漱了口。又接過身後的溫帕,仔細擦拭了手。一套動作她做的行雲流水,很是自然。等弄好後,才抬起頭。
道:“老夫人知曉我略懂些醫術,說世子爺最近睡眠不安,這才特意讓我過去瞧瞧。”
看來這夢魘之症還沒治好。
周氏‘哐當’一聲放下手中的湯碗:“那你可去看了?如何?”
沈清雲那雙清冷的眼眸往下垂,片刻之後才道:“世子公務繁忙,並未讓我診脈。”
“這樣……”周氏一臉的可惜,卻也無甚意外。姜玉堂是侯府的世子,未來的侯府主人。
他的身體一向是宮中的御醫照看,怎麼會隨意讓別人診脈?
周氏沒問到自己想問的,等用過膳,又隨口寒暄了幾句,便打發人出去:“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吧。”
沈清雲點著頭,退了下去。
周氏靜靜地看著前方的背影 ,身側的婆子走上前:“這位沈少爺,與之前想的倒是不一樣?”
“不過是生的好看一些。”周氏收回眼神,嗤笑了一聲。
若是女子,生的一張那般好看的臉倒還有點作用,可偏生是個男子。
“還當他走了運,入了老太太的眼。”周氏瞧著一桌子的菜餚,搖了搖頭。沒曾想等了三個時辰,世子連見都沒見他一眼。
“無用啊。”
扶著婆子的手站起來,周氏吩咐道:“過幾日尋個機會,將他打發出侯府。”這侯府滔天富貴,一般人難以享受。
收留他半個月,已經算是自己仁慈了。
婆子扶著她的手,看著燭火下週氏璀璨嬌豔的一張臉,低著頭淡淡道:“是。”
***
翌日一早,周氏剛起來,壽安堂的婆子便過來讓她過去一趟。
周氏急的早膳都沒來得及用,立馬就趕了過去。
壽安堂是老太太住的地兒,平日裡她極少過來。老太太年輕的時是王府嫡女,身份尊貴。嫁入永昌侯府之後,開枝散葉,管理侯府上下很是威望。
周氏嫁入永昌侯府二十多年,瞧見這位老太太,心裡依舊發憷。站在門口的時候還在琢磨著,這幾日可是犯了什麼錯。
傳話的婆子先進去,沒一會兒便從裡面走出一個五官清秀好看的丫鬟。正是老太太的身邊的大丫鬟珠雲。
珠雲生的一張笑臉,對著周氏笑眯眯的:“三夫人好,老夫人請您進去。”
藍水晶的珠玉簾子撩開,周氏跟著珠雲進了內殿。
入目所見的便是一座半人高的大珊瑚,白玉清鶴的雙頭香爐裡散著淡淡的檀香。再往裡走,雕花紅漆的八寶櫃,烏木雲雕香幾,繡著牡丹的紫檀小屏風將屋子給隔開了。
周氏剛進西廂房,便聽見裡面傳來的笑聲。
老太太一輩子循規蹈矩,誰能讓她這番大笑?周氏的眼皮子直跳,小碎步立馬走上前。她曲著身子,剛彎腰行禮,抬起頭卻是瞧見沈清雲坐她正前方。
這人如何在這?還這番坐在上頭。
周氏一腦門的疑慮,行禮的時候心不在焉,手忙腳亂的。老夫人瞧見了,眉心皺了皺:“做什麼慌里慌張的。”
“兒媳知錯。”
周氏怕老夫人怕的緊,說她也只認著。抬起身來,眼神往沈清雲那兒看了一眼:
“母親,可是他惹了你不高興?”自打嫁入永昌侯府周氏這麼些年最怕的就是老夫人,生怕惹了老夫人不喜歡。
老太太還未說話,她就急急忙忙的開了口:“他是我一個遠親,平日裡也沒聯絡過。從小地方來的,不懂我們侯府的規矩。”周氏心中將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