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嘆了口氣,默默的搖了搖頭,雖然安妮心裡為自己的老師打抱不平,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也許是因為她受了老師的連累,也許是因為安妮自己也是一個固執的人。
德魯夫聽到安妮的輕嘆,只是咧嘴無聲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將咖啡放進托盤,順手又將裝著牛奶和方糖的罐子擺上去,然後端著托盤轉身走了過來。
安妮接過德魯夫手裡的托盤,將之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坐在沙發上,然後將咖啡分開放好,順手給老師的咖啡杯子裡放了兩粒方糖,然後拿起牛奶罐子,給自己的咖啡杯裡倒了不少的牛奶,又扔進去三粒方糖,拿起杯托里面的小勺子在咖啡杯裡輕輕的攪拌著,神色寧靜的看著旋渦狀的牛奶慢慢的與咖啡融合,將原本黑色的咖啡液體變成了褐色。
“老師,您。。。您仍然沒有放棄您的想法?”
德魯夫喝了口咖啡,笑了笑道:
“為什麼要放棄呢,你覺得我錯了麼?”
安妮苦笑:
“您也許沒錯,但是我不認為有人會接受您的想法,讓教會承認自己的本源信仰之力不如華夏的修行體系完善,這是在自掘墳墓吧。”
德魯夫放下咖啡杯,正色道:
“這不是接受不接受的問題,真理就在那裡。事實上,你的理解並不準確,我認為教會的信仰體系根本就沒法跟華夏的修行體系相比,因為沒有可比性,我們勉強能跟華夏的佛門和儒門修行體系比較一下,但是這兩者的信仰來源卻更純粹,更接近本源,至於道家的體系,那是更玄妙的東西,或者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
安妮也嚴肅了起來,認真的回應道:
“老師,我還沒有資格去分辨您的理論是否正確,但是,事實上我們的體系已經壓制了華夏的修行者以及妖族四百年了。”
德魯夫苦笑著搖頭:
“那是因為華夏自己內耗太嚴重,而且我們的體系急功近利,看起來很強大,其實這一切都建築在沙灘上,用華夏人的話來說,就是‘其興也勃,其亡也速’,如今華夏人將眼光轉向了整個世界,我們的好日已經到頭了,如果還抱著已經腐臭的觀念,遲早會被歷史拋棄。”
安妮臉色有些糾結,遲疑了片刻道:
“可是老師,如果您說的都是對的,那麼您就更應該先保護自己,甚至謀求更大的話語權,這樣才能真正的挽救教會,挽救信仰著上帝的無數兄弟姐妹。”
德魯夫咧嘴一笑:
“老師已經老了,也許,我還能為兄弟姐妹們做最後一件事,我這是求仁得仁,犧牲者證明的不僅僅是堅定的信念,還有更多的東西,包括讓更多的認識到我們面臨的危機。”
“可是。。。”
德魯夫抬手製止了安妮,看了一眼焦慮的安妮,溫和的繼續道:
“安妮,這事不需要再討論了,你還年輕,教會的希望在你們身上,而不是在我這個馬上就要化為塵土的老人身上,所以,你這次只需要按計劃行事,先有你們吸引對方注意,然後我會發動突襲,讓他們暴露出真正的殺手鐧,你們要做的就是仔細的觀察和記錄所有的細節,然後保住自己的性命,將這些資訊帶回去。”
“可是老師。。。”
“安妮修女,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是我,所以聽命行事即可,如果無法安全撤離,我允許你們向對方投降,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想想盡一切辦法贖回你們的。”
安妮眼神複雜的看著面前平靜的老人,心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安妮不再堅持,德魯夫滿意的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轉開話題道:
“有蘇瑾兒前段時間在米國活動的目的大概弄清楚了,他們通知你了麼?”
安妮搖了搖頭,有些不安的問道:
“老師,是不是這件事背後還有米國人的手腳?”
德魯夫點頭道:
“這一點都不奇怪,別忘了米國靠什麼興起的,當年他們打著局外中立的幌子,收斂歐洲大陸無法容身的妖族和異教徒,甚至連巫術師也邪教祭祀也相容幷蓄,如今世界格局日新月異,米國跟華夏也許已經達成了協議,重新瓜分這個世界,所以,我們這次面對不僅僅是華夏妖族和修士,還有那些沒有底線只認利益的米國人。”
安妮皺緊了好看的眉頭,思索了片刻道:
“老師,我有些懷疑,米國人也不傻,應該能看出如果任由華夏重新崛起的後果,現在他們能放棄亞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