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將目光放在趙子川的身上,都沒有與純王答言。
“王爺,想來世子妃與世子也是有許多話要說的。”苗側妃趕緊拉了拉純王,這將小天地留給這小兩口。出門的時候,還讓人趕緊給安如霜披件衣服,免得受了涼。當然,他們出去後也不會走遠了,只是在院子裡站站。
“你怎麼過來了?”趙子川的眼皮沉的厲害,他是強打著身子,與安如霜說話。
安如霜的眼淚都流到了嘴裡,可是她的臉上始終掛著自以為是最明媚的笑容。兩個婆子將安如霜扶到趙子川的床邊,尋了個被子摞起來,讓安如霜靠在那上邊。
“瞧你,都還沒有見過我們的兒子,你瞧瞧,他多麼聽話。”安如霜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旁邊的婆子趕緊用帕子給她擦乾淨,都說月子裡的女人不能落眼淚,不然眼以後肯定會有毛病。可是她擦的再快,卻沒有安如霜流的快。
“好。”趙子川應了聲,努力將頭扭在一旁,奶孃趕緊將小公子放在趙子川的眼前,兩雙眼睛對上,似乎有同樣的哀傷。趙子川突然猛的咳嗽了起來,奶孃趕緊將小公子抱起來,趙子川咳的厲害,可是這一次他乾嘔了幾次,卻沒有吐上一口血來,而臉色也白的嚇人。
“對不起。”趙子川說著,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主動拉起安如霜的手,“你的身子,我始終放不下。”
安如霜輕輕的搖頭,這將近兩年多來,她似乎也知道了趙子川心裡的秘密。那裡住著一個他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女人,有時候安如霜瞧著趙子川可憐,尤其是聽到他在夢中囈語,唸的都是如傳奇一般的那個女人的名字。安如霜就有一種衝動,一種給京城送信的衝動,希望在趙子川有生之年,還能見一次她。
可每一次,安如霜在瞧著趙子川拼命的壓制住自己的心底感情的時候,一次次的放棄這種想法,趙子川藏了這麼久,一直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又何苦毀了他的苦心。
“委屈你了。”趙子川想了想也只有這四個字,安如霜身上有毒,他明明可以解,可是一想到有可能是楊若水的意思,他就做不違背。這輩子,他辜負了太多人,純王的父愛,苗側妃的關心,安如霜的後半輩子,可是他唯獨沒有做過一件,對不住楊若水的地方,趙子川想,也許他才是這世上最自私的人。
聽到這四個字,安如霜的眼睛已經模糊的厲害。
猛然間,趙子川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那眼睛睜的很大,似乎難受的厲害。可是手卻一直緊緊的握著安如霜的手,突然間,他的手沒了力氣,從床邊滑落,原本咳嗽的聲音也沒有了。
“世子大喪了。”有個婆子反應過來,這才喊了出來。
哇!在這個婆子的聲音落下,一直不會哭的小公子,突然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哭聲。
安如霜只覺得渾身冷的厲害,就好像置身於寒冰身邊一樣,沒有一點暖意。
對於趙子川與安如霜,有些人覺得他們之間並沒有愛情,可是若沒有,安如霜生子,卻把趙子川緊張的提前世,而安如霜的剛生了孩子,身子都還站不穩,非要過來瞧瞧趙子川。
到了趙子川下葬的那一日,安如霜因為做月子都沒有去送趙子川最後一程。而純王的意思是,讓小公子讓奶孃抱著,在趙子川的靈前一站,也算是盡了兒子的孝心。
可安如霜執意不願意,苗側妃也只能勸著純王暫且打消這個念頭,畢竟這天已經不算熱了,若是讓小公子傷了風寒,就得不償失了。
聽到外頭吹打的聲音,安如霜知道這是要起靈了,今日過後,哪怕是趙子川的屍體她都再也瞧不見了。安如霜將小公子緊緊的抱在懷中,眼淚一滴滴的滴在了小公子的臉上,小公子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悲哀,乖乖的一不鬧,任由那鹹鹹的東西,在自己的臉上落滿。
安如霜眼睛還是忍不住的朝外頭探去,可是畢竟她在坐月子,門窗的關的嚴實,根本就瞧不出什麼來,安如霜心裡默唸。“之川你這一身沒有過一個好的身體,我們會好好的替你活著的。”
而在京城裡的楊若水,得到趙子川死的訊息,已經是半月以後了。她也說不出是為什麼,好久沒有落的眼淚,就這麼從眼裡流了出來。
殷容莫小心的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珠,若是楊若水因旁人哭泣,或許殷容莫是會生氣,可是這個人偏偏是趙子川。對於趙子川他是一個值得讓人敬重的人,至少他從來沒有做過讓他,或者是楊若水為難的事。
“若是你覺得悶,過些日子,朕陪你除去走走。”殷容莫說著,將楊若水摟在懷裡,“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