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還在負責運營維護，但已經很少插足具體經營了。&rdo;權季青說，&ldo;我找到了更好的事情去做。&rdo;&ldo;你是說臨終護理嗎……&rdo;含光實在忍不住要低聲地吐個槽。&ldo;我不知道你心裡的發現自我到底有多浪漫‐‐可能對你來說就是環遊世界，四處讀讀書，和俊男美女眉來眼去，來些露水姻緣。&rdo;權季青聳了聳肩，說道，&ldo;但臨終護理是很嚴肅，很值得尊敬的職業，我不覺得從它之上重新發掘一些生活的三味有什麼值得嘲笑的。&rdo;含光第一次被他說得完全無言以對，不是以前那種憋屈型的‐‐她真的是有點羞愧了。&ldo;可能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尊重這份職業吧。&rdo;她多少帶了些道歉的口吻，還有點拿不準該如何同現在的權季青相處，&ldo;現在婚姻登記處的事情做完了以後，你打算做什麼呢？&rdo;權季青聳了聳肩，&ldo;我已經考到心理諮詢師的證書了。&rdo;&ldo;你這又要去見識到人性的黑暗一面了？&rdo;含光禁不住問，&ldo;你這個人怎麼總是‐‐&rdo;權季青看來又有點像是以前的他了，他有些不以為然，流露著智商上的優越感。&ldo;事實上，心理諮詢師正是社會進步的證明，也是人性陽光一面的代表‐‐比如說，從前我和你都很需要心理治療，可在我們的那個年代，沒有人以為你和我有什麼不對。人性的扭曲和缺憾什麼時候都不會少見，起碼現在人們知道要同它鬥爭，這就是這時代最寶貴的地方了。&rdo;含光現在只覺得自己完全沒法和權季青比深度了，有些她要耗費幾個月甚至是幾年才能得出的結論感悟，被權季青這麼輕輕巧巧地說出來，完全把道理說透了，又是這麼的淺顯而發人深省，她忍不住說，&ldo;你現在都快成哲學家了！&rdo;權季青微露笑意，今天他的態度一直都冷靜而剋制，好像眼前不是含光，而是一個略有些熟悉的陌生人一樣，&ldo;這不正是你希望我做出的改變嗎？一個哲學家不就不能對你造成什麼傷害了？&rdo;&ldo;誰說的……心理諮詢師應該更熟知心理操控的手段吧……&rdo;含光真的很難改掉和權季青抬槓的習慣。權季青呵了一聲，&ldo;你要這樣說，那也不假……&rdo;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銜在嘴裡，歪著頭正要點火時，含光已經忍不住皺眉道，&ldo;我記得你以前不煙不酒的，怎麼現在抽起來了！&rdo;&ldo;以前想著回去，&rdo;權季青摁下打火機，吸了一口，望著菸圈慢慢往上飄，很閒適地說。&ldo;如果得了肺病，治癒可能性極低，當然要保養好肺。現在當然不一樣了。&rdo;他衝含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穿著，彷彿在嘲笑她的愚鈍，&ldo;沒看出來嗎，我已經換了個活法了。&rdo;是啊……在她的逼迫之下……先是被囚禁，然後瘋狂找人，最後跑去做臨終護理……這跳躍性還真夠大的。不過含光現在無心和他討論這個，她皺眉道，&ldo;你不是肺部本來就受傷了嗎！好了一年不到吧？這就抽菸了？摁掉！&rdo;話說出口，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大應該，這無疑暴露了她私下仔細問過他傷勢的事，不過現在她更在意的還是那根礙眼的煙‐‐權季青當時身上有好幾道傷口，其中一道就是傷到了肺葉。這樣的人本來就是不應該抽菸的，除非嫌自己的肺功能還是不夠差。權季青楞了一下，還要說什麼，含光已經兇兇地說，&ldo;快點摁掉！&rdo;&ldo;好好好。&rdo;權季青趕快把煙拿了下來，做舉手投降狀，他彷彿是半開玩笑，&ldo;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和我是什麼關係呢。&rdo;他的語氣很隨意，但眼神卻沒放鬆，一直在她臉上盤旋，含光也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是啊……他們是什麼關係呢？她想著，反問道，&ldo;那你希望我和你是什麼關係？&rdo;&ldo;我自然希望是一切照舊……&rdo;權季青不顧她的白眼，又貪婪地吸了一大口，吐出的白煙，幾乎遮掩掉了他的表情。&ldo;不過，現在叫牌權已經不在我手上了，我的希望還有用嗎？&rdo;一切照舊&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