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時您勸我不要和家人相認,自然是有理由的。&rdo;含光也沒有鬧情緒,只是冷靜地對權寅分析道,&ldo;現在其實局勢也還是沒變,若是先行相認,那我一樣還是無法自主……&rdo;她處變不驚的表現,也令得韋鳳飛投來了讚賞的眼神,這位顯然是不滿權寅打太平拳的做法,她橫了權寅一眼,&ldo;老這麼神神秘秘的做什麼,你不如直說好了,那人雖然不知是誰,但明顯是你們權家的人,你是怕他和你們族裡那些老人家有關係,所以才這麼處處迴護吧?&rdo;權寅只是笑,韋鳳飛見他如此,又道,&ldo;一條命,我也不是擔不起,本來只是討厭他,也沒想到鬧出人命的地步,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更覺得他居心叵測了。你要是不想他死呢,就明說,不然……&rdo;她面上浮現一層淡淡的煞氣,哼了一聲,&ldo;這麼一個人,弄死了他,我晚上也不至於睡不著覺。&rdo;衝這兩人求助到底是不是個好決定,含光現在都沒主意了,這三個人的段數都實在太高,被權季青逼迫的滋味固然是不好受,可聽到韋鳳飛就這樣漫不經意地談論他的生死,她也一樣是提心吊膽。即使心中多少也有數,韋鳳飛這樣說,泰半是為了嚇唬權寅,可想到她極有可能這樣輕易地就要殺掉權季青,她心裡依然是……她就只是不能接受權季青會從這世上消失的可能,不論他和她是什麼關係,又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又或者她會如何排擠他、對付他。只要想到權季青、于思平這幾個字,代表的會是一具冰冷的軀體,最終的虛無,含光心裡就是……就是……不過,現在她也不能拉韋鳳飛的後腿,含光強壓著心頭極為難受的感覺,只是靜默旁觀,權寅看了她一眼,對韋鳳飛笑道,&ldo;你又何必如此?就算我心裡有這樣的疑惑,那又如何?你要殺他,終究是為了含光好……既然如此,你就不先問問她的意願嗎?&rdo;在這兩人跟前,含光覺得自己和透明的沒什麼兩樣,甚至連插話的餘地都沒有,韋鳳飛眼神一掃,便把她的態度盡收眼底,她嘖了一聲,&ldo;也對,怎麼說他這些年來對你也有些恩情,以含光你的性子,是肯定狠不下心來對付他的……&rdo;權寅微笑道,&ldo;當然,我也不怕承認,那畢竟是我們家的人,總是還有幾分迴護之心的……&rdo;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當然免不得挨韋鳳飛的白眼,不過現在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含光不願聯絡生母家庭,也不願走直接解決于思平的路子,而以于思平&lso;背後必然存在的強大政治勢力&rso;,若沒有個體面的藉口,秦國也很難把他驅逐出境,最重要的是,若是走這條路線,含光以後都別想出國了。局面至此,似乎是陷入了僵局,誰也拿不出個三全其美的解決辦法來。&ldo;要不然,乾脆請你和思陽結婚好了。&rdo;韋鳳飛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ldo;反正都是桂家的人,也不怕多娶一個,即使將來身份曝光,也不至於怎麼樣。&rdo;話是這麼說,可從韋鳳飛的態度來看,對含光的身世,她是打算嚴防死守,絕對不能往外洩漏的。含光也理解她的心態,為了悠遊著想,這樣的事情當然是絕對不能沾邊的,既然悠遊已經洗不去含光的印記,那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把此事死死捂住。她動念想解決于思平,並且根本不提和生母相認的事,除了本人對於思平的不喜以及尊重含光的意願以外,只怕也少不得這方面的考慮。&ldo;如果不是德瑜的話,只怕還真能行得通呢。&rdo;含光乾笑了幾聲,敷衍地說道。其實,這樣做直接的結果就是激怒於思平,也根本無法解決問題,即使一切情況都和權寅等人推測得一樣簡單,以于思平的性格,在自己的計劃落空後,天知道又會做出怎樣的事情。這樣的想法,她會有,韋鳳飛等人當然也會有,含光見韋鳳飛面露沉吟之色,心中越覺不妙,隨著談話的進展,一個利害關係倒是越發分明:若想捂住這件事,就必須搬開含光這個障礙。否則,不論是否把含光留在他的掌控之中,最後都難逃身份曝光的結果。畢竟將來安排含光婚事時,她的身世肯定得在一定限度上為人所知。權寅這邊,雖然有心要保住于思平,但那是建立在他以為于思平是他族人的基礎之上。而這個誤會,隨著韋鳳飛思考的進行……&ldo;既然是你要保,那這件事,就應該交給你來辦。&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