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于思平還來關心:&ldo;用了沒有?&rdo;&ldo;快拿回去。&rdo;含光簡直能把他的頭咬掉,&ldo;怎麼可能會用嘛!&rdo;&ldo;哦,那你還是沒克服心理障礙啊。&rdo;某人還有點失望,&ldo;加油吧,為了你的歸宿,早日使用、早日治癒,療效顯著,無毒副作用‐‐&rdo;&ldo;治不好是不是包退款啊?&rdo;含光翻了個白眼,有個問題在心裡蠢蠢欲動的,想問又有點不好意思,讓她也有幾分結巴,&ldo;我……我不和你說了,我得去上班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rdo;于思平哈哈一笑,也就把電話給掛了。含光還在心裡浮想聯翩地猜測著于思平到底和誰用過那些東西,一邊自己走出去打車去了許家。她是按平時的時間過去的,許雲深一般都是剛吃過飯,在畫室裡休息,含光得打電話後等上一會他才來開門。所以她一般看快到了就會聯絡許雲深,今日過去時倒是例外,下車的時候,許雲深已經在門口等她一陣子了。見到她來還問,&ldo;昨天的事辦完了?&rdo;含光點了點頭,許雲深又好奇道,&ldo;你不是孤兒嗎?什麼時候又冒出個長輩了?&rdo;這就牽扯到她的身世之謎了,含光一陣頭疼,隨便敷衍了幾句,&ldo;我也有老師、師公的嘛。&rdo;許雲深也就隨便問問,便轉開話題和她報喜,&ldo;上回我們上線的那批展品反響很好,聽元紅說,不少海外買家都來電詢問,有些古董商還想直接全部包掉。今天客戶還打電話來道謝,又給我們介紹了個單子。&rdo;又有單子,那就是又要過去拍照了?含光頓了頓才道歉,&ldo;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請假了,倒是耽誤了公事。&rdo;&ldo;沒事,我本來這幾天也忙著畫畫呢。&rdo;許雲深聳了聳肩,&ldo;對了,給你看。&rdo;他帶著含光進了畫室,衝她獻寶道,&ldo;已經上完第二遍色了!&rdo;油畫感覺上工藝的成分很重,並不是每一筆都要深思熟慮,許雲深的稿本打得很慢,但畫起來還挺快的,現在已經是幾乎全畫完了,就剩下一個透明罩染的流程。不過他之前每天畫的時候含光也就瞅一眼,沒有仔細看,現在難免有一天沒來他就畫好了的感覺。說起來,許雲深平時創作的&lso;印象派&rso;都是堆在畫室裡,他也給她展示過的,只是含光素養不到,的確看不懂。今天看到這幅油畫,才算是瞭解了許雲深的功力和油畫的魅力,那種顏色的微妙融合,和柔和的色調、過渡,都是國畫所不能具備的特徵。她不是長於文采之輩,不能確切地描述這幅畫的優點,不過的確是由衷地感到了榮幸‐‐雖然只是背影,但能在這幅畫裡出鏡,還真有點小感動呢。畫裡是下午的天氣,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灑在畫室中央,少女身穿古典襦裙,微微彎腰,手持毛筆微揚,似乎正斟酌著下一筆的落點。背景中有不少印象派作品靠牆放著,桌上還擺了一部手機。古典與現代,東方與西方,科技與藝術,在這樣一個場景裡被濃縮到了極限。少女本人的青春肉體之美,卻又和她的文藝浪漫之美巧妙地混合在了一起,雖然沒有露臉,但她的風姿,已經在畫裡凝固。含光看了半日,都挪不開眼神,她對畫中人忽然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觸,就像是有時候看到自己的照片,會有片刻猶豫一樣,這個人,看上去似乎是她,卻又似乎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ldo;畫得非常好!&rdo;她沒有吝惜自己的讚美,&ldo;我真不知該怎麼說‐‐&rdo;許雲深自信地一笑,這個慵懶的男人此時倒是散發出了奪人的氣魄。&ldo;不必說了,你的表情都表示出來了。&rdo;他的態度似乎在強烈暗示,自己的作品中蘊含著普遍的美麗,任何一個有藝術感覺的人,都該欣賞得來,併為之沉醉。這種理直氣壯的自戀卻並不讓含光討厭,反而覺得他多了幾分可愛,她笑道,&ldo;是,真是佳作,不過……這個人感覺不是很像我啊,穿的也不是我的衣服。&rdo;除了一開始的那種迷惘以外,後來認真地看,的確不是很像,她的穿著也沒這麼古典,那種襦裙行動不便,在夏天會把人給熱死的。&ldo;嗯,畫裡的你和現實的你是有一定的區別,這裡的模特只是個符號,衝突和融合才是主題。&rdo;許雲深點頭說。&ldo;另外我在畫的時候也有一種微妙的感覺,你正面朝著我的時候,你是你,可當你揹著我作畫的時候,感覺上你好像又不是你‐‐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