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也不是很八卦,但是,萬一被猜出來自己的變化,是和那誰有關的話‐‐眼看許雲深若有所思,含光一頭一臉的黑線,只好一咬牙,兩害相權取其輕,&ldo;這個……這個,也不一定非要另一個人,才能瞭解到這種事的快活嘛……&rdo;一邊說,她一邊在心裡默默地流淚:怎麼話趕話就說到這上頭了,她並不想如此具體地和別人討論自己的性/生活啊……尤其還是往自己頭上栽贓完全沒做過的事情,總覺得很虧啊……這回輪到許雲深噴飯了,他咳嗽了幾聲,這才古怪地看著含光,&ldo;佩服、佩服,沒想到秦國這邊的風俗變化得也這麼快‐‐&rdo;雖然說是改變了想法,不過這種&lso;性即為羞恥&rso;的念頭,跟隨了她那麼多年了,如何能輕易甩掉?含光可以接受自己尋找滿足,但是卻不大能接受自己和別人談論此事,就算許雲深有種無害的氣場也不行。剛才他表現得很平常,她還沒覺得如何,這會他古怪起來了,她更是一下就漲紅了臉。也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給她帶來的窘迫,許雲深趕快表態,&ldo;不是笑話你啊,恰恰相反,我是很佩服你。在這一點上,我是純粹的歐洲派,坦誠面對慾望並沒什麼可恥,大家都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男女都一樣,認識身體發掘身體,都是成長的一部分嘛。歐洲那邊不當回事,反而很少出問題,秦國這裡,男孩子還好,我覺得女性普遍存在一種性壓抑心態,都浸透到文化裡去了。&rdo;他撇了撇嘴,&ldo;所以我和秦國女性,格格不入,就算是再怎麼優秀也好啊,賢惠也罷,根本都談不到一塊去。回來以後家裡逼我去見了幾位姑娘,說起來都是高學歷……&rdo;話題回到了他身上,也從純粹的性回到了文化差異領域,含光也是鬆了口氣,她又投入到了談話之中,隨著許雲深的述說,時而發笑,時而又是不斷皺眉。這一頓飯,他們是自然而然地吃了兩個多小時。?☆、真正的貴族?在暑假末尾突如其來的混亂以後,隨著新學期的開始,含光的生活一下又改變了節奏,從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事件中擺脫了出來,重又回到了單純的學生生活。大一上學期的課程還算是比較簡單的,到了下學期,專業課的比例開始變多了,也有選修課開放招生,含光一口氣把自己的課程表幾乎都給報滿了,從週一到週五幾乎沒有什麼空當,也就是每週五下午最後兩節課有些閒空。受到她的影響,劉德瑜也一口氣報了好幾門公共課和選修課,這樣可以儘快積滿學分,到了大三、大四,如果有心繼續進修的話,也能多點時間來準備考試。要不說工作是麻痺自己的不二武器呢?本來還是心思紛亂,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等到開始上課以後,山一般高的原文書砸下來了,比秦國古文還晦澀的古代英文砸下來了,還有公共課中複雜的微積分砸下來了。這不是說聰明就能輕鬆跟上的,非得付出相應的努力,才能繼續獨佔鰲頭。含光浮動的心思,也隨著專心的工作而漸漸收斂。偷閒去逛商場的雅興不再有,她每天上完課做完作業就已經疲憊欲死,連打扮的時間都欠奉。每天還要擠時間來翻譯許雲深那邊的活兒,到了週五下午唯一的閒空,還往往要去許雲深處拍照,週六週日再集中突擊一下,做完作業,把工作集中解決一些,差不多餘下的時間也就夠看個電影,吃頓大餐,然後回宿舍挺屍去了。一個人把時間花在哪裡是看得出來的,之前含光無所事事,自然散發出容易搭訕的氣場,現在她但凡出現在公共場所,都是眉頭緊鎖,一臉專心讀書的樣子,也很少有人會沒眼色地過來搭訕。之前還有一些奉行以誠動人的追求者,即使毫無迴音,也會不斷地發簡訊過來,現在隨著新學期的開始,也都漸漸地沒了聲音。含光一時間彷彿是人氣大跌,居然是無人問津了。她對此毫無意見,甚至是隱隱歡迎,前陣子男人太多,搞得她都有點反胃了。比起糾纏不清的感情,還是知識最為可靠,起碼知識不需要猜測,只需要邏輯的記憶和分析。‐‐倒是劉德瑜,這一陣學業雖然忙碌,但偶然也會出去約會,回來問她去哪裡,她神神秘秘,只是不說。 若是從前,含光說不定還會和劉景羽說上幾聲,不過現在劉景羽和她沒了聯絡,她也不會輕易開啟話頭‐‐基本上,現在除了許雲深以外,她也就是和桂思陽、於元正兩個老同學會時常說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