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找間空屋住著,第二天再來探望?不行,含光自己都否決了這個想法,她來法門寺是為了跟隨在秦教授身邊受些指導什麼的。莫名其妙地成天在外亂跑肯定是不行的。讓他先設法去西安,然後自己回西安以後再和他接觸?也不行,她在西安的生活每一刻都不缺少伴侶,再說,那麼繁忙的學習也沒有什麼整塊的時間可以抽出來和這男人接觸。再說了,這些辦法都不能解決這男人的身份證問題,而就含光所知,這年頭住進任何酒店都需要身份證‐‐買車票也要證件,而且最重要的是,證件連作假的餘地都不存在了,現在各處都是有掃證件的機器的,你假的證件做得再逼真也過不了機器。更別說她也不知道哪裡能買假證。很無語啊!這麼個大麻煩,怎麼就落到她身上了?人腦的潛能終究是無限的,含光想了一會,居然最終還真給拼湊出了一個辦法。她掃了那男人一眼‐‐他剛才一直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裡,等著她的回話。&ldo;你叫什麼名字?&rdo;含光很不爽地問。&ldo;在下姓於,&rdo;那男人露齒而笑,很溫厚地說,&ldo;于思平,未知姑娘高姓大名?&rdo;&ldo;李含光。&rdo;含光粗率地說,&ldo;現在,你給我老實聽著,一會兒就按我的話,一步步地去做。&rdo;窗外的雷雨總算是漸漸地有了轉小的趨勢,楊老師一邊服侍著秦教授往外走,一邊說,&ldo;這每年夏天的雷雨實在是討人厭‐‐您腳下小心些,地滑。&rdo;秦教授老當益壯,雖然奔波了一天,又開了一晚上的會,卻依然是精神奕奕,還惦記著自己從西安府帶來的那枚石雕。&ldo;一會兒把兩個石怪獸放到一處,我來細看一番,這到底本來是不是一對,估計也就有答案了。&rdo;&ldo;您也先休息一個晚上吧。&rdo;楊老師勸道,&ldo;這要是勞累過度又鬧病了,我如何對師母交代……&rdo;兩人正說著,就見含光從院外飛奔了進來,小女孩沒撐傘,一身的衣服已經淋得溼透了,身上髒汙處處,青白麵色上一片惶急,脖子上還有幾道青紫,看起來,像是……像是剛被人掐過一般。&ldo;先生!&rdo;她氣喘吁吁地奔到了楊老師跟前。&ldo;先生!&rdo;楊老師和秦教授都是驚得停住了腳步,秦教授還趕在楊老師之前,一疊聲地問。&ldo;這是怎麼回事!你脖子上是被人掐的?&rdo;含光喘勻了氣,點頭道,&ldo;是,是被人掐的‐‐那邊院子裡……有、有鬼!&rdo;這一聲,就把院子裡的所有人都給驚動了,大家都停下腳步看了過來,連幾個和秦教授資歷相仿的老教授都走近了,&ldo;這是怎麼回事來著?&rdo;小女孩剛受過驚嚇,語無倫次指手畫腳的,好容易才把事情說清楚了:她剛才從絲織品儲藏室出來,正準備回房休息的時候,忽然間天下了雷雨,含光&lso;迷迷糊糊間&rso;便走迷路了,每次遇到拐彎,都好像看到拐角處有個人。她也是和著了魔一樣,就追著過去了,緊接著便在一個種了桂花樹的院子裡,發覺一個白影伏在地上,不知在做什麼。小孩子膽大,便上去探視,孰料才走到近前,便被那人掐住了脖子,喝道,&ldo;你是誰,你是不是要來害我!&rdo;如此喝了幾聲,含光差點沒嚇暈過去的時候,那人忽然又暈迷在了當地,她連忙掙扎了出來,越想越是害怕,便一路狂奔回來找她的監護人楊老師了。脖子上的青腫現在都有一個指節那麼厚了,含光一邊說一邊都是不住地咳嗽‐‐脖子上的手印也是很明顯的,的確是成年男子的手印。這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小孩的莫名臆想。一院子人都緊張起來了,倒是秦教授還算挺鎮定,他哼了一聲,&ldo;恐怕是那群刨土賊又來裝神弄鬼了吧?&rdo;說著,便吩咐楊老師去聯絡留守在法門寺的武警,又請僧人帶路,往那種了月桂樹的院子去探索了。至於含光,則自然被領走回屋好生洗漱休息。李年毛遂自薦,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來照顧含光,一路還內疚呢,&ldo;早知道,我就應該把你送回去的。&rdo;早知道,她就直接回去睡覺了啊!含光心裡的草泥馬還在狂奔中呢,她衝李年虛弱地一笑,有點愧疚地繼續扮演著受驚少女的角色,&ldo;如果師叔送我的話,被鬼迷的肯定就是我們兩個了。&rdo;&ldo;那肯定不是鬼。&rdo;李年也是為了安慰含光,語氣很肯定。&ldo;你放心吧,就是你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