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今天是帶小徒兒來做衣服的。&rdo;李年拍著含光對導購笑道，&ldo;我自己愛穿什麼你也不是不知道，工作服還是簡單為上，平時閒下來更愛穿洋服呢‐‐說實話，沒那長相，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我們這小姑娘就不一樣了，多漂亮啊！穿洋服那根本都是浪費，我要長得和她一樣，我就一天做一套新衣來穿，怎麼打扮都不會嫌煩。&rdo;&ldo;您真是太風趣了。&rdo;做導購的當然都是巧舌如簧，&ldo;您這是一心撲在事業上，就無意講究穿著了。其實這麼好的底子，隨便打扮一下出去都是很養眼的……&rdo;雖然老客戶和大金主的情緒要照顧到，但李年和含光的長相存在差距也是不爭的事實。今日李年明顯是要來打扮含光的，而且一開口感覺就是要做多套的大生意，導購小姐也是摩拳擦掌，精神十足，繞著含光走了幾圈，便同李年商量道，&ldo;小姑娘今年怕有十四、十五歲了吧？&rdo;&ldo;過年十五，中考考了西安府第一名。&rdo;李年說起來的自豪勁兒比楊老師都不差的。&ldo;十五及笄，可以開臉了呀。&rdo;導購小姐嘖嘖地讚歎，&ldo;真是才貌雙全，瞧這舉手投足‐‐是不是您徒兒，是您親妹妹吧？不是親王府，養不出這樣的閨女！&rdo;李年被說得哈哈直笑，卻沒回答導購的問題，&ldo;我也覺得，可以開臉修眉了。雖說還要讀書，但十六七歲的大姑娘還和毛桃子一樣的，臉上不夠光滑，那也不行。還有我想，耳洞也能給打起來，她頭髮長，首飾可以置辦一套……正好，你這裡給設計一個髮型，出去以後我帶她就直接去寶慶銀了。&rdo;含光雖不願在外人跟前提錢‐‐在她那個時代，親朋好友間，小錢你提起來都跌份兒。但李年的大手筆，也使得現在還是個孤兒的她有點不安，她拿眼神看了看李年，&ldo;師母‐‐&rdo;李年對她擺了擺手，徑自和導購商量。&ldo;還有她高中的校服要做一批，逢年過節穿的顏色衣服也要新作。我想，她這樣，穿深衣合適不合適？要不還是給挑個百褶裙、馬面裙？&rdo;&ldo;按說逢年過節，穿深衣是最正統的……&rdo;導購也已經沉浸進角色裡了，抱著手以專業的眼神挑剔含光，&ldo;小姑娘長相大氣美豔，舉手投足優雅矜貴。深衣穿出來，只怕都未必是比公主要差到哪兒去呢，髮型的話，就做個簡單的螺髻您覺得如何……&rdo; 喂喂，要說起來的話，她的長相明顯是適合更飄逸一點的水袖、褙子和流瀉到地的簡單羅裙吧。含光聽著導購和李年在那商量，心裡真是著急，滿腹的意見卻不好發表‐‐你說對花色有點審美也算了，對服裝樣式這麼張口就來，實在不是她應有的表現。&ldo;那就深衣吧。&rdo;李年拍板。&ldo;適合做深衣的料子在哪兒？你拉來給我看看？&rdo;就是這時候，已經有兩個造型師過來，把含光請到了一個梳妝檯前，開始給她開臉了……憋屈啊！含光一邊享受著高階上等的服務，一邊在心底淚流滿面：這種要為了自己不喜歡的昂貴衣服欠人情的感覺，真是太複雜了……還好，李年那邊終於注意到了含光的眼色，給了她發表意見的機會，&ldo;含光是不是不喜歡深衣啊？&rdo;&ldo;這料子太厚重了。&rdo;含光忙努力為自己爭取，&ldo;有暖氣的屋子裡穿著很容易出汗的，我倒是更喜歡那套。&rdo;三層樓的樣衣當然也有很多，可以供給含光試穿，這時候她也開了臉，頭髮都綁成螺髻了，拿纖繡坊這裡的一套素銀頭面裝飾著，和李年、導購三個人一起挑了一大堆衣服來試。含光穿了她最喜歡的一套淺黃衣衫出來，大小偏不合適，李年還道，&ldo;穿襦裙不上妝有點怪啊。&rdo;好，二話不說，含光就又被拉去上妝了，幾個導購圍著她拿夾子調整衣服的尺寸，順便也就量身了，一個化妝師給她描眉畫眼，因為也就是看個效果，速度很快，沒有十分鐘一套妝面就出來了。步驟居然和她兩百年前的習慣都差不離的，上粉、畫眉、點唇，掃臉頰……要不是自己站的是一個凸出的高臺，周圍環繞著的都是玻璃鏡子，還有柔和的燈光從頭頂灑在身上‐‐要不是這些元素提醒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