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的神色稍微寬鬆了點,&ldo;若是如此,倒又好說了。&rdo;&ldo;您說我中了桂太太的計‐‐&rdo;楊老師把茶水給秦教授滿上了,&ldo;這是什麼意思呢?&rdo;&ldo;電視!&rdo;秦教授斬釘截鐵地說了兩個字。見楊老師茫然不解,老頭子略帶得意,也略帶鬱悶地解釋了起來,&ldo;現在字寫得真正好的小孩子,是不多見了。這個毋庸諱言,我們老傢伙也是一步步看著世道走到現在的。鋼筆、圓珠筆、鉛筆,確實都比毛筆要方便……&rdo;這是實話,以前沒有這些發明的時候,全民寫毛筆字,基數大了,寫得好的人自然也多。現在大部分平民全用更為方便廉價的圓珠筆,當然毛筆書法也就要逐漸式微,淪為一種愛好而不是一種技能了。楊老師現在是書法老師,自然要嘆息,&ldo;這也算是世風日下‐‐&rdo;秦教授愛和人頂牛的脾氣又發作了,他擺了擺手,&ldo;不是這話,圓珠筆這些文具,對開啟民智消滅文盲都是有很大作用的……嘿,以前,讀書是有錢人家的事,現在是全國人民的事,很多事都註定和以前越來越不一樣的。&rdo;他又言歸正傳。&ldo;不過,和我這樣想的老傢伙卻是不多,雖說那個比賽是在府電視臺播的,但架不住有故事啊。柳家……&rdo;他不屑地歪了歪嘴,&ldo;在別人眼裡怕也是個人家了。這個比賽的光碟,很早就被人送到了北京。&rdo;楊老師是一點也不知道,原來含光的風頭都出到北京去了,當下又驚又喜,&ldo;名聲在外啊!&rdo;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楊老師一眼,&ldo;你傻啊!她是誰的學生?你的學生!你是誰的學生,我的學生!桂李氏這不是把她和咱們綁在一塊了嗎?以後要有什麼事,難道我還能看著我自己的徒子徒孫吃虧受罪?還不得出面給她兜著!&rdo;一邊說,秦教授一邊很不滿意地敲打著椅子扶手,看起來是把它當成楊老師的腦門了。&ldo;我這一句話還沒說呢,狗皮膏藥就糊上身了‐‐現在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嗎?&rdo;楊老師好說也是大族著姓出身,這點敏感度還是有的,這下他算是完全明白秦教授的思路了,&ldo;原來您是不想和宗室扯上關係……&rdo;&ldo;這倒也沒什麼。&rdo;秦教授傲然道,&ldo;些須小事,別人忌諱,我卻無礙‐‐&rdo;他又一苦臉,&ldo;就是這桂李氏嘛,若是她的近親,那就有些忌諱了。&rdo;楊老師也明白秦教授的意思,他慌忙解釋,&ldo;這卻是沒有的事,她是在含光門撿到的,所以叫做李含光……那時候桂太太還在福建做郡主呢。再說了,雖說這上電視的事極可能是她在背後安排,但卻不是為了您想的那個緣由。她丈夫名下有個兒子……&rdo;&ldo;得得得。&rdo;秦教授頓時失去興趣了,&ldo;我明白了,今兒小桂過來的時候還沒口子的贊他呢。嘿,這真他媽都是什麼破事啊。&rdo;以秦教授的身份地位,如何會去在乎一介商人家裡的那些糟爛汙?楊老師都不敢說得太細,就是繼續為含光解釋,&ldo;至於直播裡的那個事故,的確是一場意外,柳家那姑娘多少是有些冤枉了。&rdo;含光的出名,是由一連串巧合組成的,任誰也沒這麼大能力在背後撥弄安排。秦教授沉吟了一下,也就放開了這事兒,轉而追問她的書法,&ldo;這樣的字,真就像是你和我說的一樣,一下筆就那麼寫出來了?&rdo;&ldo;我都看過她的習作了。&rdo;楊老師說,&ldo;聽她的生活老師講,的確也就是去年暑假末尾那個月開始頻繁領墨水的,那時候她經常有機會出去補課,您也知道慈幼局的做派,那估計是她第一次有機會去碑林走動。&rdo;不管願意不願意承認,這世上的確是有天才存在的。秦教授雖然還將信將疑的,但&lso;啊&rso;了一聲,看來也是不打算繼續追究下去了。楊老師觀察著他的臉色,又道,&ldo;而且,我和這孩子接觸下來,有個感覺,她特別會察言觀色‐‐&rdo;&ldo;孤兒嘛!&rdo;秦教授嗤笑了一聲。&ldo;心裡很沉靜。&rdo;楊老師點了點頭,繼續道,&ldo;很懂得觀察和模仿。她寫字的姿勢就是模仿碑林旁邊那書法一條街上的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