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是騙你的。&rdo;李含光閃了他一眼,笑得更厲害了。於元正忽然沒法和她鬥嘴,他覺得自己的臉燙得很厲害‐‐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不願把這樣的一面在含光跟前表露,只好咬著牙苦苦地忍耐著,不願讓她瞧出什麼異樣。兩個人安靜了一會,等著於屠夫的寶馬在重重車流中開到路邊。李含光過了一會,才告訴他。&ldo;一般給人遞紙條,都不僅僅是想做朋友的。你在慈恩小學,可是回絕了好幾個很大膽的追求者。&rdo;追求、戀愛、結婚……於元正雖然不是電視小孩,但也不至於連這些偶像劇裡常演的情節都不明白,他的臉騰地一下就燒紅了。吃吃艾艾的,居然說不出話來。李含光被他逗得直笑,見於屠夫車開來了,便先開門上了車。於屠夫自然留意到了兒子的不對,&ldo;怎麼了小正,魂不守舍的,別人給你氣受了?&rdo;&ldo;不是,不是。&rdo;於元正心跳如擂鼓,在心底拼命地回想著給他遞紙條的那幾個女生,一邊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回答。 含光笑得更厲害了,&ldo;於叔叔,元正是忽然發現他從前被人追求的事兒了。&rdo;&ldo;什麼被人追求。&rdo;於屠夫有點不明白了。於元正在含光的笑聲裡硬著頭皮說明了原委,因是過去的事了,於屠夫也沒說什麼,反而和含光一起笑了幾聲。&ldo;你不也收了紙條嗎。&rdo;於元正有點不忿,便揭發含光。於屠夫聽說,也是饒有興致地從後視鏡裡看了含光一眼,&ldo;哦?可有這個事呢?&rdo;&ldo;也沒什麼大不了的,&rdo;含光笑了一下,&ldo;反正我又不會答應,心思都得放在學習上呢‐‐再說,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呢,誰知道安的是什麼心。&rdo;於元正現在對那個不知名的追求者就很有興趣了。&ldo;我聽劉德瑜說,什麼十個、七個的,是什麼意思啊?&rdo;&ldo;哎,總是要猜猜是誰的嘛……&rdo;含光被兩父子的八卦熱火搞得很無奈,&ldo;我們班十七個男生,十個都和今天以前的元正一樣,沒開竅呢。平時覺得比較成熟的也就是七個,我看也就是在那七個男生裡了‐‐指不定就是柳子昭的好朋友衛京,特地寫來整我的呢。&rdo;柳子昭是誰,於元正和於屠夫都是清楚的,桂樹不許談戀愛的規定他們父子倆當然也明白‐‐於元正把校規手冊拿回家的那天晚上,於屠夫和韓氏挑燈夜戰看了一晚上,現在都是桂樹校規專家了。柳子昭的好朋友來整含光,說起來也是很有可能的,於屠夫唔了一聲,&ldo;還是專心讀書,這樣的紙條,連名字都不敢留的,的確別管就好。&rdo;車子很快就到了地頭,含光先下車進了慈幼局,於屠夫帶著兒子繼續往家裡開。開了一會兒,於屠夫掃了兒子一眼。&ldo;含光有志氣,&rdo;他平平淡淡,嘮家常一般地說,&ldo;這女孩子志向大啊,以後是肯定要考大學的,我看她這幾年都不會考慮這事。&rdo;於元正唔唔了幾聲,看起來好像有點莫名其妙。於屠夫笑了一下,也沒繼續往下說,只道,&ldo;元正,你也要努力,可別被她給拋在後頭了。&rdo;就是想要追求,也得先把追求的資格給掙出來再說。若是到時候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就是一片真心,也沒有表白的餘地了。於元正也不知是明白還是不明白,他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不過,自那以後,的確也很少出去玩耍,每逢週末,都是很自覺地給自己加功課。暑假來了寒假時天氣寒冷,假期也短‐‐最重要是宗族們過年時一般都聚在一起,所以桂樹的同學們一般也不提出國的事。等到暑假時,班裡那就熱鬧得多了。一班上三十人,二十多人都要出門,不出門的那還是因為成績太差,得留在家裡上私塾補課。劉德瑜今年就要去北京探望兄長,平時和含光零星有些來往的同學,多數不是去東南亞自己的種植園,就是要去在非洲的礦產地,還有些如衛京這樣的,已經是要去自己家族的公司裡實習了,總之都是有事要忙。家境越好,身上的責任越大,童年自然也就越短暫,就是要去東南亞和非洲,也並不是去度假、玩耍的,多數都是為了要了解一下自家的生意,當然,乘便瀏覽一下自然風光,那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了,都不消多說什麼的。大概從七八歲開始,一直到十七八歲,這十年間,經過桂樹中學這樣名門學府的嚴格教育,再兼以每年暑假四處遊歷,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