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沒少意淫自己被人膜拜的場景,但現在由她來被圍觀的時候,含光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有種很心虛的感覺‐‐她雖然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到考慮到真實年齡,這實在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被人這麼崇拜,她很過意不去啊。主動和小夥伴們搭了幾句話以後,她有點受不了這種&lso;你說什麼都對&rso;的氣氛了,正好於元正在外面露了個腦袋,便藉機出去和他說話。&ldo;你怎麼來啦?&rdo;今晚過年,老街坊家家戶戶都是門戶大開讓孩子們來去玩耍,於元正笑道,&ldo;你要不要一起去打雪仗啊?&rdo;西安府的確剛下了雪,不過含光對此項活動沒什麼興趣‐‐她和於元正不一樣,理論是要自己洗衣服的。就算是冬天的大件衣服也得自己拿肥皂粉泡了去搓洗,雖然這一年多來這項勞作有意無意間都被別人分擔去包掉了,但怎麼說也是人情,因為有人幫忙就隨意弄髒衣物那就有點得寸進尺了。&ldo;我去看你們打吧。&rdo;她道,&ldo;蓮湖呢?你看到她沒?一直不在,我還以為她去你們家玩了。&rdo;李蓮湖雖然沉默寡言,但上進勤奮,也不是沒眼色的人,出入於家久了,韓氏對她也有幾分喜歡,於元正更是早當小妹妹看待了。有時含光有事外出,蓮湖都會自己去於家做功課的。&ldo;好像還在屋裡練字吧。&rdo;於元正做了個鬼臉,&ldo;才這麼小就這麼勤奮了,以後上五六年級,還要不要睡?&rdo;&ldo;馬上就要開學了,還有功課要預習啊。&rdo;含光為蓮湖說話,&ldo;你當人人都和畢業班一樣輕鬆嗎?&rdo;&ldo;也不是很輕鬆啦。&rdo;於元正撓了撓頭,&ldo;我娘都鬧我一寒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哦,說起來,她讓你過去一趟呢,說是校服給你做好了。&rdo;桂樹中學的校服比較高階,和慈恩小學不一樣,是直接釋出料的。四季布料都給發放了下來,按一人兩套的份給,樣式圖也給畫好了,至於怎麼做那就是學生自己的事兒。你要是覺得一季度就兩套不夠替換,也可以自己去買一樣的布料來仿製,反正上學必須穿校服那就對了。對於一般入讀桂樹的學生來說,這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家裡自然有管道去做衣服。可於元正這樣的平民家庭那就傷腦筋了,桂樹中學的衣料高階啊,還不是一般的棉布,做襦裙隨便裁裁就行了,那軟綿綿的絲綢難度還是挺高的,一般市井裁縫能力有限,平時都以給大媽大叔們裁剪一些棉布衫褲為主,沒有金剛鑽可攬不了瓷器活。真的專業給人做儒衫的裁縫,那都是給有家底的人服務,開價並不低。含光拿了布料以後,慈幼局本來是想撥款找附近裁縫做的,不過韓氏熟知那裁縫的底細,就把料子拿走包掉了。一整個寒假都在折騰於元正這事兒‐‐沒那個底蘊,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穿習慣西式衣褲以後,不是每個人都能一下把儒衫穿得很得體的。當然,除了這個做衣服穿衣服的事之外,於元正一整個寒假還得被母親拖著四處炫耀‐‐雖然受到的關注度不是太高,但他能考上桂樹中學,韓氏還是極為得意的,街坊這邊,有含光珠玉在前也不便多說什麼,自然免不得在親戚間大肆宣揚一番了。‐‐是的,含光和於元正都考上了桂樹中學,雖然因為加分的不同,名次也不一樣,但畢竟是都躋身進入了這個門檻。數日後開始的新學期,他們又要做同學了。以韓氏為人,現在自然只會待含光更好。連衣服她都是先給於元正做的‐‐之前沒做過這個樣式的衣服,得摸索著來,難免拆拆改改的,衣服上也由不得就留下些痕跡,她先做好了於元正的,再來做含光的手就能熟多了。當然,也是因為含光的儀態令人不由自主地就覺得無須擔心,而於元正卻實在需要多穿著儒衫練習一下。兩個孩子並肩走進了於家小院,韓氏迎上來,笑得合不攏嘴地問過了含光年夜飯的菜色,便拿出兩套襦裙,笑道,&ldo;正好是新年夜呢,試穿新衣了!&rdo;她為人雖不是沒瑕疵,但也真說得上心靈手巧,含光本能地上下一掃針腳,看看裁剪,以她前世的眼光來看,雖只能算是過得去。但在韓氏已經是令人矚目的成就,忙鄭重謝過韓氏,借用於家屋子換了衣服,走出來給韓氏試大小。才一出屋呢,便覺得眾人眼神有異‐‐於屠夫、韓氏、於元正還有幾個過來玩耍的小夥伴,乃至不知何時也奔過來的李蓮湖,都是死死地望著她。含光還當自己穿反了呢,在心裡納悶:不能啊,她前世雖然是衣來伸手,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