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不是。&rdo;許雲深探頭看了一眼,&ldo;那都是先祖的一些雜物,一直存放在這裡的,我住進來時候就有了。&rdo;&ldo;都鎖上了呢。&rdo;含光道,&ldo;感覺有年頭了啊?&rdo;&ldo;可不是,那個鎖感覺都有個一百來年的了。&rdo;許雲深道,&ldo;老家老戶就特多這個‐‐哎呀,找到啦。&rdo;主人就在旁邊,而且連他都沒鑰匙,含光都不好表示出更多的興趣,只能不斷對箱子投以依依不捨的眼神,邁著沉重的腳步,和許雲深一道出了屋子。她沒有說大話,琴棋書畫,是她那個階層閨秀的必修課,只要會畫,這個技藝就不可能擱下,當然畫得好不好那是一回事了。含光而且已有八年多的時間沒有見到過那個熟悉的面孔‐‐要不是前世他們家很富裕,有幾面玻璃鏡子,只怕連真正的長相如何她都不會知道。反正許雲深也在畫畫,她亦不著急,便畫得很慢,很斟酌,畫了一個來小時,方才得了一半,卻已覺得脖子酸了,擱下筆來伸了個懶腰,正好見到許雲深在看她,便笑道,&ldo;你不畫畫了,看我幹嘛?&rdo;許雲深聳了聳肩,把畫架轉過來對著她,笑道,&ldo;你看我畫得好嗎?&rdo;含光定睛看去,都要呆了一呆‐‐許雲深畫的是個背影素描,一個少女伏案手執毛筆,正在作畫,因為少女作的是國畫,本身素描用的又是寫實筆法,便形成了很有趣的對比。簡單地說,雖然只是素描,但這幅畫的確很有意思,而這種意思是她這個外行人也能領悟的。正因為她是畫中人,所以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許雲深對她身材的精準表現,甚至誇張一點說的話,連氣質都能在這幾筆裡傳達出來。她現在有點理解元紅幹嘛對送畫的事那麼氣憤了……含光發自肺腑地道,&ldo;真的很好啊!‐‐你確定你要送我一幅嗎?我怕我的宿舍配不上這麼好的東西。&rdo;&ldo;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rdo;說到畫,許雲深一下就變了,他顯得自信而專橫,每句話都帶了強大的信心,彷彿事實就是如此,&ldo;只要在能欣賞它的人手裡,它就是幸福的。&rdo;他輕輕地撫了撫畫架邊緣,敦促含光,&ldo;你繼續畫,別理我了。&rdo;含光只好繼續畫下去,雖然剛開始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慢慢地,隨著心裡回憶的漸漸浮現,她也就畫得更順暢、更專心了。‐‐她不是在畫成品工筆,更多的就是打個稿本而已,花了一整個下午,總算是把稿本給打好了,雖然最後許雲深忽然又操起相機給她多角度拍照,但含光也懶得去管了。畢竟她現在多少也猜出來了,他似乎是想以這個意象為靈感,畫一幅油畫。別人願意畫她,那也不是什麼壞事,含光並不打算多管,只是在心裡暗暗地希望,最後出來的成果別和許雲深最近在畫的一樣,是那種花花綠綠,扭來扭去的色塊就行了……耽擱了這麼一下午,基本已經到了晚飯時分,劉景羽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含光接了說了幾句,他便道,&ldo;那我來接你吧,你在學校嗎?&rdo;&ldo;啊……不,&rdo;她忽然有點尷尬,&ldo;我在許大哥家裡……&rdo;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劉景羽的聲音才響起來,聲調倒是沒什麼變化。&ldo;那我來接你。&rdo;?☆、危機感?含光畫得也不是工筆,用不了多大的功夫,打好稿本後再用幾天上色,也就算是完成一副國畫了。她接了電話後就決定明天再來畫,不耽誤許雲深吃飯,遂收拾起文房四寶來。一邊和許雲深聊著國畫的事‐‐在出國留學前,許雲深也學過國畫的,所以才有這些畫材備著。可能是因為比較有共同語言的關係,許雲深忽然記起來關心她了,&ldo;對了,你平時都是怎麼回家的?我記得這附近沒有什麼公交地鐵站啊?&rdo;&ldo;這裡離大學比較近,一般都是出去打車。&rdo;含光道,&ldo;走一段就是一條大路了,還是有車經過的。&rdo;&ldo;整個內城都難打車,我送你回去好了。&rdo;許雲深說著,&ldo;你也應該提醒我的,你不說,我怎麼注意得到?&rdo;內城的住戶,一般非富即貴,老住戶裡平民已經沒有多少了,因此計程車很少跑內外城這條線,畢竟一般的金融辦公區都是在外城的,內城主要是以皇城為主的居住區,大部分人出入都不必打車。也就只有幾所大學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