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忽然問道,&ldo;我記得,你高中時候遇到一次車禍……小學時候是不是也溺水過?&rdo;&ldo;你是說‐‐&rdo;李年倒抽了一口冷氣。楊老師面色沉凝,對李年重重地點了點頭,&ldo;思平不把真相告訴含光,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在的。&rdo;李年立即對含光道,&ldo;那你以後也別問了!反正你從小到大,靠的都是慈幼局和你老師,同別人沒有一點關係!&rdo;她依然有些擔憂,徘徊了半晌才道,&ldo;還好,你住在校內,國子監還是很安全的……以後千萬要小心點!別再去偏僻的地方了!&rdo;含光點了點頭,又哭了起來,&ldo;不知道他……他還會不會好了!也許、也許他就是為了救我才……&rdo;楊老師夫婦又慌忙一番勸慰,陪著她等了兩個多小時,手術這才結束,主治醫師出來對含光道,&ldo;你是病人家屬?&rdo;見含光點頭,他扯下口罩,笑道,&ldo;人是沒事了,脊髓有輕微損傷,不過配合術後針灸用藥,不會有大礙的。最壞結果,也只是以後走路不能太快。&rdo;身旁幾個助手也都出來,一起卸下了口罩,其中一人笑道,&ldo;算是你們有福氣,今晚是權醫師帶教,不然,哪裡只是最壞結果,半身不遂都是有可能的……&rdo;含光壓根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她感覺自己才剛剛好轉的情緒功能,似乎是又被玩壞了,只能直愣愣地瞪著&lso;權醫師&rso;,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她乃病人家屬,關心則亂,年紀又輕,表現失當也很正常,權醫師並不在意。和楊老師等人簡短交流了幾句,便道,&ldo;我的酒店就在醫院旁邊,今晚若有變化,我立刻就會趕到的,不必擔心了,你們好好休息吧。&rdo;李年乃是精明能幹的人,聽說此話,立刻就去聯絡病房、請護工了,于思平出事,含光肯定得照顧,楊老師和她趕上了也不能坐視不管。但比起親自勞動來說,當然不如直接交給護工更合適了。至於含光這邊,入院時候見到是刀傷,院方直接就報警了,只是剛才北京大停電,警力可能週轉不足,這會雖然夜深,但也正好趕到。含光在楊老師暗示下,便把自己的初步說辭又抬出來一遍,還展示了一番佛珠等等,有楊老師佐證,李年背書,這案子眼看著就像是&lso;錢財露白,歹徒趁大雨下手&rso;一般,雖然有疑點,不過顯然含光不可能是兇手,而證人門子也可以證明她來拍門的時候,巷子裡就她一人,再加上大雨基本把所有痕跡都沖刷掉了,所以這個案子要破的可能性並不算太大。因於思平還沒清醒,警察並未逗留,備案以後便先行離去。于思平這裡被轉到了單人豪華病房休息,連陪床的人都有一張床睡的那種,護工也到了。含光便請楊老師和李年回去,楊老師本說他來陪夜,讓含光回去,但含光怎麼敢?于思平現在是麻醉後的睡眠,萬一醒來以後,人還傻傻的,一下說漏嘴,和她的說法對不上,那樂子可就大了。在她堅持之下,再加上醫院探病時間已過,楊老師和李年只好先行離去,說定了明早再過來探望。李年還問了含光的考試日程,得知就是一週後還有一科而已,方才鬆了口氣,叮囑道,&ldo;醫院裡肯定是安全的,但你夜裡千萬別出去亂走。要出去就打發護工出去,知道了?&rdo;她現在是杯弓蛇影,感覺彷彿隨時都有人來謀害含光。含光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雖是啼笑皆非,亦十分感動,和李年說了幾句,將他們兩人送出,回來坐在於思平床邊,望了他一會,才崩潰地吐了一口氣。‐‐這、這都他媽什麼事啊!今晚發生的事,有太多可以崩潰的點,和太多疑團了,她還沒來得及逐一琢磨呢,也已經是疲倦到了極限,往陪床上一倒,被子一拉,燈都來不及關,已經酣然入夢。在夢裡,她夢見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事,其中讓人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于思平的各種死狀,死到後來,她明知自己在做夢,都醒不過來,白天也罷了,就連這一天晚上,也被于思平所累,沒有休息得好。?☆、新家庭?因為一夜都沒睡好,含光雖然十分疲憊,但醒得也很早,她醒來的時候于思平還熟睡不休,護工在外頭的會客室裡假寐打盹,含光拿了病床前的日誌看了一下,雖然護士的書法龍飛鳳舞,但看起來,于思平夜裡並未醒來過,這也是麻醉後的自然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