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忽然想起了于思平:和他比,睿王簡直是愚鈍多了,她在於思平跟前彷彿根本就沒有什麼秘密,每一個情緒波動都被他掌握,甚至可以說都被他利用。但睿王卻連她的情緒都看不出來,哪怕她並不覺得自己有生氣,他也老有點擔心。這是因為睿王就真的那麼愚蠢嗎?並不是吧,幾次見面,他的表現都說得上是優雅得體……就像是何英晨和葉昱一樣,他的表現如此失常,只能說明他實在是十分在意她。被人在意的感覺一直都不差,可無法回報相等的關心,卻總是令她感到有幾分過意不去。如今,她可以回應了,她也真的很想回應,只是……含光忽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失落感‐‐只是她無法無視現實。現實之一,便是她和睿王之間是不可能會有個結果的。其實,即使沒有結果也好,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很快地在說: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一個人一生中,能有很多個愛人。未知的將來,並不能阻礙她投入這段感情,含光的失落感來源於現實之二‐‐她很快就要回西安府去了,未來三年,她必須努力讀書,不可能再來北京。雖然兩人之間只有數語交談,但這種不捨感已經十分強烈,她心裡彷彿有個力氣在推動,推動著她去爭取什麼,但……&ldo;我知道你的名字。&rdo;睿王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他說,&ldo;你叫李含光,是嗎?&rdo;他咀嚼她名字的方式,就像是一柄大錘,狠狠地捶動她的心臟,她輕輕地嗯了一聲。&ldo;是。&rdo;&ldo;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嗎?&rdo;睿王的聲音裡終於含了一點笑意,他像是在慢慢地找回自己的鎮定,不再和剛才那樣慌張無措了。&ldo;我……我不知道。&rdo;含光只能承認,&ldo;你很少在人前露臉……&rdo;而且,為尊者諱,天家人的名諱也都很少出現在官方媒體上,含光到現在都不知道皇帝和太子的名字。&ldo;我的名字叫李昭。&rdo;睿王說,&ldo;昭然的昭……家裡人都叫我子明。&rdo;他的腰間忽然響起了輕微的震動聲,睿王沒有理會,但含光的注意力卻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她說,&ldo;有人正在找你。&rdo;這是肯定的事,睿王現在絕不該出現在此處,找他的人當然也不會少。&ldo;不要理他們。&rdo;他毫不考慮地說。&ldo;李……含光姑娘,我想和你商量個事。&rdo;&ldo;什麼事?&rdo;含光還在持續為那手機分心,每一聲震動都似乎在提醒她,睿王有多遙遠,而現實又有多接近。他們不可能現在在一起,她還要讀書,她要考大學……未來三年內她根本沒有精力負擔起一場戀愛。但也有小小的聲音在說:你很快就要有錢了,足夠你生活一生的錢。李昭也很有錢,他負擔得起你的生活……&ldo;我想知道,我們還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rdo;雖然口中說著無需理會,但睿王的語氣也急迫了一點,很顯然,來電者他心中有數,而且絕不是能令他等閒視之的那種人。&ldo;恐怕不會多了。&rdo;含光輕聲說。&ldo;年姐姐看出來了一點,她很反對我們……再說,我很快也要回西安了。&rdo;&ldo;我也……我初四就要走了。&rdo;睿王嘆了口氣,&ldo;出國去做半個月的國事訪問。&rdo;半個月後,含光無論如何人都會在西北準備開學,事實上她預定初十左右就飛回西安府去。&ldo;那看來是沒有見面的機會了。&rdo;含光扯了扯唇角,沒有一絲笑意地說。&ldo;未來三年我都不會再來北京……&rdo;睿王忽然往前了一步,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ldo;你……有沒有想過來北京唸書?&rdo;啊?含光嚇了一跳,她‐‐她完全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到北京來唸書?當然,睿王的能量,是足以安排她入讀北京的學校的,不過含光很難想像這一切該怎麼實施,她要住哪裡?難道住李年和楊老師的房子?這不太好,她本來就不願意打擾小夫妻的生活。住校就更不可能了,睿王要安排她過來,肯定是時常要見面。難道……是住他給她提供的住處?這不就成了金屋藏嬌了?她&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