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也忙附和了兩句,又站起來給胖子問了好,方才是掀過了這一頁去。眼看胖子轉頭和別人寒暄去了,她不禁有話要說,卻又不敢大聲,只好湊到于思平耳邊悄聲道,&ldo;你面子挺大啊?&rdo;于思平也悄聲回,&ldo;那是‐‐別說話了,姑娘。&rdo;含光還想問為什麼呢,一眼瞧見那胖子詫異地掃了兩人幾眼,方才醒起‐‐好像一般成年的&lso;侄女&rso;是不會和叔叔挨這麼近的。她吐了吐舌,安分坐好了不再多話,卻又有點無聊。好在等了一會,人似乎已經到齊了,從二樓便下來了兩個衣著隨便的中年人,和各人都招呼了一番,也就開始了這黑市的拍賣會。這拍賣會十分沉默,也不解釋來龍去脈,先一揮手,就上了一尊藏品,那拍賣師惜字如金,說了一句,&ldo;這是成化年間燒製的銅爐。&rdo;便是閉口不言。眾人卻都微微地驚呼了一聲,含光也是愣了一愣:這成化爐雖然比不上宣德爐價值連城,但有一批採用的也是當年鑄造宣德爐用的紫銅,只是數量稀少,在後世才是名聲不顯。在昭明年間,已經是比較值錢了,她父親未發跡時就曾買過兩隻,不過她是沒見到,因為她長大的時候,已經發覺是贗品了。不過,真品宣德爐她是見過,此時看色澤,大概也知道說的就是成化爐仿宣德爐的那一批,藏品才剛被擺到臺上,她就好奇地望了過去。這一看,含光就又愣了一愣。☆、于思平的目的宣德爐在含光那個時期,已經是有名的寶貝了,起碼在她那個時代,仿品已經多見,不過見過真品的人家,一般都不會認錯了假爐。宣德爐配方特別,寶光內蘊,色澤是非常難以模仿的,上火燒過顏色更亮,這兩個特點使得對它的仿製比較容易識破。當然了,如果沒有見過真品,那麼對仿品也就無從鑑別起了。這隻爐如果說是宣德爐,那含光第一眼就能說假,但說是成化年間仿製,那就又有一些可信度了,因為成化年間仿製過幾次的這種爐,雖然色彩比不上宣德時期的明亮,但也不能說不是官造中的精品。問題就在於這裡了,這隻爐中規中矩,邊角雖然微有銅鏽,但還是依稀看得出內中蘊含的光彩。可以說從外形上乍一眼是看不出什麼不對的,起碼,對含光這個門外漢來說是如此不假。但她剛才那一眼望過去,也不知為什麼,心裡就浮現了一種微妙的感覺‐‐好像是一聲不屑的冷哼一般,第一眼含光就能肯定:這爐,假的。但要說為什麼假,她也說不上來了。含光就納悶,這算是她的特異功能嗎?如果是隨著穿越開啟的金手指,為什麼她在潘家園也好,在各種博物館也罷,對著那些真真假假的藏品,沒有類似的感覺呢?她運足目力,很認真地端詳了一下爐身,好像還是沒看出什麼不對勁來,但這種&lso;不可能為真&rso;的感覺卻很明顯。含光現在就好奇了,不知道于思平有沒有這樣的天賦,如果有的話,難怪他會來做古董生意。這個爐底價也不貴,才三千元,如果是真品成化爐,據解說,市面上應該怎麼也能賣上五六萬,作為開胃小點還是挺不錯的,幾個人上去看了都是有意出價,最後以九千元成交。含光對古玩店的利潤心裡也是有點數了,這個要能當真的賣,一轉手就是幾萬的收入。怪道說,文玩店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于思平似乎對這個爐沒什麼興趣,看了一眼便轉移了注意力,接下來幾個拍品,起拍價都不是很高,含光也沒有了那種一眼識真假的能力,她正忙著琢磨呢,自己這個天賦到底是怎麼回事。總結了一下,大概只能是如此的原因‐‐這東西她前世見過真品,所以印象帶到了今生,本能地就具備了辨偽的能力。雖然說不能擴大到所有文玩身上,但這個天賦如果為真的話,也還是挺合算的,她前世在孃家、婆家、親戚家,也都見識了不少奇珍異寶。要知道那時候她親戚家的博古架,擺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一般是不會有假貨的。如果都能辨偽的話,她可以專做這幾個型別的文玩,其實在古玩市場,這種偏才也是很常見的,古玩種類多,誰也不可能樣樣都精通啊。當然,自己的猜想能不能成真,還得看實踐了。含光現在是興味十足,比于思平還起勁,倒是于思平慵慵懶懶的,似乎壓根沒提起勁來。&ldo;老弟,眼光還是這麼高啊?&rdo;胖子笑著和于思平搭了幾句話,&ldo;今日能請到你,我都是吃驚呢‐‐怎麼,是和你打了招呼,說後頭留了好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