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于思平穿西裝,看起來也還是那樣風度翩翩,世家子弟的優雅並不因為他換了更貼身的服裝而就此磨滅,反而為他添上了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如果沒有再穿回去一次的話,他在現代已經過三年多了,但看來和含光初見他時比卻彷彿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二十啷噹歲的青年樣。容顏俊秀、氣質神秘,如果含光不認識他,只怕還會花痴一下咧。就是這一會兒,國子監裡往來的女性,甚至是部分男性,也已經對他行上了注目禮。&ldo;你這完全就是歧視嗎。&rdo;于思平笑著說,&ldo;我為什麼就不能穿西裝了呢?你不知道嗎,魯國一帶的貴族,已經沾染了不少白人的風尚,甚至還會和白人混血,他們的後代,就是慣穿西裝的。&rdo;含光要開動全部腦力,才能破解他話裡蘊含的全部資訊,她皺了皺眉,&ldo;你是說,你現在‐‐你現在用的身份,是魯國那邊的?&rdo;于思平不置可否,含光覺得自己的腦子又有點不夠用了。&ldo;等等,你‐‐你去過魯國嗎你?你這麼搞又是為啥‐‐哦‐‐&rdo;為啥,她很快是想明白了:為的就是打入上層交際圈唄。想也知道,秦國上層社會彼此間的關係千絲萬縷,于思平想要給自己捏造一個顯赫出身是很快會露餡的,不如直接捏個異國他鄉的貴族身份回來,倒更方便他招搖撞騙了。&ldo;去過啊。&rdo;于思平對她齜牙一笑,&ldo;要不是時間不夠,要做的事太多,我還想把世界各地都去一遍呢。&rdo;雖然這不關她的事,但含光一時也是不由得氣結‐‐好像于思平要去周遊世界,不是因為自己想去,而是要氣她一樣。她為了這個夢想,足足地奮鬥了七年,但于思平的表現,就好像他要去隨時都可以去,只是懶得去一般。他說這番話,感覺就是在嘲笑她。這樣想很小氣,但對於思平來說卻一點都不過分。含光白了他一眼,于思平也不生氣,只是哼哼地笑。不過,她現在大概也明白于思平的營生了。關注古董買賣,有魯國貴族身份,結交楊老師……&ldo;要做的事太多?&rdo;她問于思平,&ldo;你是不是世界各地來回地販古董啊?現在就做這個營生呢?之前去西安也是為了這個事?&rdo;&ldo;這個你就不必多問了。&rdo;于思平還是不置可否,不過,他又是一笑,&ldo;但我現在是有做古董……怎麼樣,得空了要不要和我去潘家園逛逛,也讓我沾沾你的運氣?&rdo;雖然說是運氣,但看他胸有成竹的笑容,和那微諷的態度,感覺對玉簪的來歷已經是心知肚明瞭,深深地明白含光是在倒賣自己上一世的隨葬品賺錢。這的確是事實,但也的確有點拿不出手,再加上含光看他那樣就來氣,她忍了半天還是破功,不禁啐道,&ldo;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字字句句都在惹我生氣!&rdo;&ldo;我說什麼了?&rdo;于思平一抬眉毛,故作莫名,卻又笑得心知肚明。&ldo;你自己知道好吧。&rdo;含光哼了一聲,&ldo;我要回去了……下次去不去潘家園,下次再說了。&rdo;于思平聳了聳肩,忽然又換了正經語氣。&ldo;以後我給你打電話。&rdo;他兇兇地說。&ldo;不許不接。&rdo;含光上次沒接他電話是什麼時候,她已經忘記了,她現在是隻想脫身,免得被于思平氣得吐血,見於思平露出兇相,閃人的心就更強烈了。她含糊點了點頭,&ldo;知道啦……我儘量接,儘量。&rdo;她走了幾步,越想越不對,又走回來。&ldo;等等,你老用新號碼打給我,我沒存啊‐‐那這樣一來,豈不是每個電話我都要接?&rdo;&ldo;不管。&rdo;于思平笑得溫文,語氣蠻橫,&ldo;那就都接。&rdo;含光氣結,不由得去摸脖子。&ldo;你知不知道每天給我打電話的人有多少‐‐&rdo;這是實話,她雖然沒有張揚自己的號碼,但有了手機就免不得有各種人用各種手段來獲取她的資訊,含光也早都養成了不接不認識電話的習慣。‐‐她以前沒那個時間浪費。&ldo;很受歡迎啊。&rdo;于思平倒是笑了,他的態度一下變得很溫和,&ldo;走吧,一邊走一邊說,不然,你真該遲到了。&rdo;&ldo;那還有假?&rdo;不免也有點小得意,&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