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新鄉,馬車便直向北去,斜斜插入鶴壁西南的太行山中,在一個無名的山谷前停了下來。
黑袍幫主此時又是黑巾蒙面。他下車,把七彩神女從車中打橫抱出來。一個侍衛牽來一匹高大神駿的馬,黑袍幫主身子一晃就上了馬,七彩神女仍然被打橫抱在懷中,侍衛便牽著馬向山中進發。
不管馬兒怎麼顛簸,黑袍幫主仍然穩如泰山,他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過抱在懷中的七彩神女,那麼鍾情,好象一個少年人。其實在一箇中年人來說,這是好色如命的表現,與是否純情完全是兩回事,只是顯得象純情,而實質是孽情。
走了兩個時辰,馬兒已經無法行走了。眾人下馬,沿陡峭小道向一個深不可測的山溝走進去。這山路越走越荒涼,越走越陡峭,兩邊的山岩越來越險峻,如此又走了一個時辰,山溝的河水邊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平臺,大平臺後面有一個大石洞,大石洞前起碼不下三十人守候,見了黑袍幫主,一聲“參見幫主”的齊喊後,便黑壓壓地跪了一地。
黑袍幫主道:“免禮!”他抱著七彩神女徑直向洞中掠去,那十六騎衛士便不跟來了。
“你住在這洞中嗎?”七彩神女問。
黑袍幫主道:“本幫主又非落難之人,為何要住潮溼的山洞之中?過了這洞道,裡面另有天地,定叫你驚喜不已。”
果然,過了這條几十丈長的洞道,前面漸亮,一出洞口,只見又是一個平臺,只不過這個平臺很大,有幾十丈方圓之大。在平臺整巖下面是近百丈的如刀削斧切似的峭壁,上面是一面凹形的也是刀削斧切般的整巖,前面是一片蒼茫,俯瞰華化平原,遇到雨後的晴天,可以看出去五六十里遠。
這樣的地形,只消將洞口守住,平臺就絕對安全了。巖下無法爬上來,巖上也無法滑下來。除非來了比黑袍幫主更厲害的高手,這裡比大都的皇宮還安全。
這平臺上的建築物小巧玲瓏,樣式是宮殿式的,但由於地形限制,卻小了幾倍不止。室內的裝飾卻比皇宮還華麗。平臺邊上有石砌的石欄。憑欄遠眺東方日出,更勝於峨眉青城泰山。
七彩神女想不到這等去處,不禁看得心曠神怡。
黑袍幫主道:“神女還喜歡這地方吧?”
“喜歡。險極了,也美極了。”
“那麼,你先觀看一陣景色,我要去密室中辦點事,咱們一個時辰後見。”
“你不帶我去嗎?”
“這密室中正在安裝機關,十分兇險,待安裝好後,你再去看吧。”
“那你去吧。”
黑袍幫主喚來四名女幫眾,在平臺上服侍七彩神女。他自己便又折回洞道之中,密室就修建在洞道兩邊的山壁內。
七彩神女坐在石欄前的石桌邊上慢慢品茗,一邊觀景,一邊細思這一兩天中自己命運的某種變化,對身後服侍她的四個黑袍幫女倒顯得有些不聞不問。
如此過了一刻時辰,突然從平臺正中間的殿房內傳出一個幼兒的哭聲,哭聲洪亮,響徹整個平臺。
七彩神女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一個女幫眾道:“是幫主的公子爺。”
“幫主的公子爺?”七彩神女心中一驚,臉上卻顯得不動聲色。
“是。”
“多大了?”
“一歲。”
“幫主的夫人也在嗎?引我去見她。”
“夫人不在。她回徐州去了。”
“夫人是徐州人?”
“是。”
“是徐州哪一家的千金?”
“是徐州辛家。”
“武林大豪飛刀王辛家?”
“正是。”
七彩神女臉上一點也不表現出來,可是,心中卻越問越起火。就在昨天,他還在開封新酸棗門外的山上問過黑袍幫主,問他有沒有夫人子女,黑袍幫主告訴她:修道之人,從不婚娶。看來黑袍幫主根本就是在欺騙她。
七彩神女笑道:“這小兒哭聲沉洪,聲震四野,長大了定是一個武功高手。”
女幫眾附和道:“是。屬下代夫人多謝神女誇獎。”
“我想送公子一點兒禮物。”七彩神女從上衣裡面扯出一把金如意鎖。“我想親手給公子掛在脖子上,你去把公子抱出來吧。”
正巧這時候一年青奶孃因哄幼兒別哭,搖著孩子走動,出現在門邊,口中還輕輕哼著一首俚曲,七彩神女便笑著站起來,走到門邊,走到那年青奶孃的面前,笑著把金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