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畫桃符,其實就是來叫我們陪著他下棋的。”陸淑靜伸了伸舌頭,衝著吳氏撒嬌道:“您不知道。父親總贏我……”
看見吳氏,陸淑芳的心情更加的不好。尤其是看到吳氏和自己的孩子親熱,她心裡就更加的不自在。
吳氏拉了陸淑靜的手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又讓趙嬤嬤將點心擺在桌上,道:“我讓廚房做了幾樣小點心,你們先湊合吃兩口吧!”
陸文輝抓了一塊栗子糕衝吳氏咧嘴笑了笑:“我先回去了,回去的晚了母親又該著急了。”
“路滑,路上小心。”吳氏叮囑了一句。
陸文輝一走,書房就剩下二房的幾個孩子。陸淑芳覺得彆扭,悄悄的衝陸文儒使了個眼色,她道:“姨娘還讓我們練字呢,那我和弟弟先回去了。”
吳氏沒有說話,只是拉了陸文儒過來,對著陸文儒細聲細氣道:“儒哥兒,近來你在族學裡都學了些什麼?我和你父親都在,你好好跟我和你父親說說。”
陸二老爺也好久沒有過問過陸文儒和陸文傑的功課了,不由點頭,回身端端正正坐在漆黑椅子上,一臉嚴肅道:“學了什麼,你好好和你母親說。”
母親?
陸淑芳冷笑,她的母親才不是吳氏。
陸淑怡眼風望了望陸文儒,見他眨著眼睛喏喏的樣子,還真一點安姨娘的風采都沒有。
前世陸文儒雖然被安姨娘使計救下來了,但是後來似乎也沒有再聽到過他這個人。
可見陸文儒前世並沒有什麼作為,不然不可能打聽不到。
“……學了什麼你慢慢說,別怕。”趙嬤嬤給吳氏端了個杌子,吳氏聲音且輕且柔,對著陸文儒道:“就算你說不好,你父親也不會責罵你的,放心吧。”
陸文儒身上穿著質地極亮的綢緞長袍,上面穿了出毛的綿馬甲,眉眼亦和安姨娘十分相似。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吳氏,又偷偷看一眼陸二老爺,面上有些緊張。
“……七弟,你莫怕,學了什麼就說什麼。”陸淑怡笑眯眯的上前安慰了一句,又衝著陸二老爺道:“父親,您別板著臉,這大年下的,您就不怕嚇壞了七弟?”
陸二老爺聽了這才表情鬆了鬆。
陸文儒感激的看了陸淑怡一眼,這才開口道:“……師傅近來教了《三字經》與《弟子規》,還講了《易經》……”
陸二老爺手指輕叩桌面,問道:“那你現在可能誦一大經?日書多少字?”
陸文儒皺了皺眉頭,搖頭輕語道:“日書一百二十字……”
“一百二十字?”陸二老爺喃喃自語,面上卻有些不喜歡,他轉眸問陸文傑:“你呢?能書多少?”
陸文傑老老實實道:“日書二百六,《易經》和《禮經》都能誦讀。”
陸淑怡很欣慰,前世弟弟就很聰明。若不是她的過失讓他變成了傻子,他的前途一定一片光明。
還好,她深深的感謝自己能夠重生,能夠看到弟弟的優秀。
陸二老爺聽了十分滿意,他在陸文傑這個年紀,都不能夠日書二百六,最多的時候也才二百而已。
陸文儒聽了陸文傑的回答,越發有些自慚形穢,垂著眼瞼,更加不敢看陸二老爺。
陸二老爺看著陸文儒不說話。
倒是吳氏先笑了起來,她對陸文儒輕聲細語道:“你還小,能日書一百二已經不錯了。”
吳氏都這麼說了,陸二老爺也不好再生氣,只能對著陸文傑道:“傑兒,你是當哥哥的,平常在學堂裡要多幫著你弟弟,知道了嗎?”
一面又對陸文儒道:“儒哥兒也莫要灰心,為父像你這個年紀,也只不過比你多書幾個字罷了。”
陸文儒聽了眼睛晶亮,登時如啟明星一般熠熠生輝:“真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姨娘不是說父親很厲害嗎?
“瞧你這孩子,你父親還能騙你不成?”吳氏笑的慈祥,抬起一臂從案上拿過一塊六乾白玉酥:“快過來吃吧,吃飽了好讀書。”
陸文儒微微遲疑,不敢去接吳氏手裡的白玉酥。
吳氏也不勉強,笑吟吟道:“想吃什麼就拿,這裡是你父親的書房,不用拘束。”
陸二老爺見陸文儒不接吳氏手裡的白玉酥,面上又是一沉,呵斥道:“既然不吃東西就回去吧。”
陸文儒正不知所措,安姨娘冒著大雪突然踏雪而來。
她身上披著幽蘭色大毛披風,撲簌簌落了一層白雪,幾日不見,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