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倏忽的預言吧,到底說了什麼?”
數人都靜默了,項誠以手指輕輕叩擊會議桌,說道:“十年前,倏忽說了什麼?”
“‘下一次預言到來時,也即是九星連珠的時刻’,”陳真轉述道,“‘我將告訴你們天魔降臨的確切時間點,將會有兩條龍在場,只有世上僅存的這兩條龍存在,你們才能窺見末日的一些片段’就這樣,沒有更多的內容了。”
曹斌說:“但我們就在一週前,成功地消滅了鄭衾所化身的天魔。”
“是的。”陳真說,“我也以為‘兩條龍’所指,是項誠與鄭衾變幻而成的魔龍。而‘兩條龍在場’,則指末日到來的場景。”
十年前,陳真與一眾驅委高層,就這一個千年中天魔再次顯身的問題,詢問過倏忽,卻得到了這麼一個模稜兩可的預言,可謂“預告的預告”。隨著上一個十年裡事件的重重推進,所有人都忘了它。
“現在看來,兩條龍,是指他與我。”項誠又問陸修,“你叫什麼名字?”
“陸修。”陸修答道。
會議室的門被開啟了,又有一名少年進來。
“我們還有一會兒。”項誠朝那少年說。
“我就是來看看。”那被叫作“小多”的少年,好奇地看了眼陸修,他還帶了藥,在一旁開啟醫療箱,遞給陸修,說,“擦一下吧。”
陸修沒有抗拒,擦拭了下額頭的血,看見他的胸牌上有名字“遲小多”。
眾人對這少年的闖入並未表現出詫異,反而默許了他留在此地,他很快便坐到了項誠身邊,只不住看陸修。
“陸修與我,”項誠說,“即預言中揭示出的兩條龍。而倏忽也確實在今天披露了末日到來的細節。”
“但今天不是九星連珠。”陳真說。
“預言說了什麼?”遲小多好奇地問。
項誠看了眼陸修,示意要麼你自己說?
陸修卻不想開口,氣氛就在會議室裡僵持著。
“我如果說了,”陸修問,“你能解開我身上的咒文,放我走麼?”
遲小多看了一眼項誠,項誠示意沒關係,朝陸修說:“你記得倏忽提到的‘指引’麼?”
“你聽到了多少?”陸修說。
“全部。”項誠答道,“在你走進法寶之間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你身後了,你打出生就是龍,不善於隱藏龍的氣息。”
陸修在走進法寶之間時,為了轟開那扇門,虛耗了太多的法力,又因為接近真相而心神震盪,竟沒有發現項誠早已跟隨在後。
“指引。”陸修想起來了。
【待你走出這裡時,指引便將開始,宿命的安排,將把你引向你與“他”的相遇,也引向你生命的終點。】
也即是說,指引已經開始了。
陸修注視著項誠,相信面前的這名同類,能讓自己與“他”相遇麼?
但他們相聚的時間若如倏忽所言,也很短暫,起初他覺得自己不該再在此刻浪費時間,他要去尋找校園,尋找離魂花盛開的地方……
“與他的宿命有關。”項誠又朝眾人說。
畢竟這關係到對陸修而言很重要的事,項誠即使聽見了,出於尊重對方,也不會在未曾徵求他同意的前提下告訴其他人。哪怕這個預言關乎世界毀滅,不行就是不行,項誠有自己不可動搖的原則。
陸修感覺到了項誠的尊重,最終決定接受,並坦然地告訴了他們。
“我從誕生起,就在找一個靈魂。”
陸修很快地把他的目的,以及倏忽說的所有話,都交代完了。
陳真於是又望向項誠,問:“這是全部嗎?”
項誠答道:“對於他來說,倏忽的話,他就算失去生命也不會遺漏的。”
於是眾人又沉默了。
“所以你是應劫者。”曹斌說。
陸修沒有說話,自從進入這個會議室,他就沒有與除了項誠之外的任何人交談過,他現在只對項誠有些微的信任,明明陸修活的時間比他長,項誠卻更像一名嚴厲的家長。
“好了,”項誠說,“接下來,我要帶他走,如果他願意跟我走的話。”
陳真說:“在驅委闖的禍怎麼解決?”
項誠:“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陳真:“這個轉經筒,是驅委上上任的老師所製造,你如果想取回它,必須提供足夠的證據。”
所有人的目光都留在千秋萬世輪上,陸修也看著它,它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