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與陳真,幾乎是同時做了個“噓”的動作。
“無論你有什麼猜測,”陳真答道,“放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吧,什麼也不要說,我們都有著一樣的期望。”
他們都知道什麼嗎?從哪裡猜到的?江鴻再看陸修,陸修彷彿也在猜測,安傑也許會復活?
但一切仍充滿了未知,陸修說:“我得回聖地去了,你呢?”
距離與安傑見面,已經過了三天,江鴻必須回蒼穹大學了。
他們再次與墓園裡的安傑道別,離開了墓地。但就在臨別時,陳真突然問了陸修一句話。
“你覺得刺客的身份會是誰?”陳真又道,“只有你與他交過手,你一定知道,現在可以說了。”
“是的,但我不想說,”陸修答道,“我會親手去解決他,在他造成更大的危害之前。”
“我希望你儘快。”陳真說,“否則s級驅魔師就要完蛋好幾個了,直到他遇見正主兒之前。”
“會的。”陸修答道,又朝江鴻道:“你確實得回蒼穹大學,現在起待在學校是最安全的,熒惑的下一步一定就是奪回萬物書了。我現在送你回家收拾行李,然後去機場。”
這天傍晚江鴻回到家,家裡關著燈,父母都不在,老孫正在家裡客廳的角落,對著一個ipad看電影,是一部末日片。
昏暗的家中,只有一個小角落亮著螢幕的光。
“你回來了?”老孫顯然還不知道江鴻去送安傑時發生了驚心動魄的事,道,“你爸爸和媽媽去參加朋友小孩兒的婚禮了。”
“嗯沒關係,”江鴻說,“我給他們發個訊息吧。老孫,到包裡來,咱們回西安了。”
老孫自己鑽進了江鴻的包裡,江鴻跑上跑下收拾了行李箱,拖著箱子出門時,不知道為什麼,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家中空空蕩蕩,但他彷彿看見餐桌前亮起燈,回到了近一年前,他與陸修、父親、母親,在桌前吃火鍋的那天。
陸修只是在身邊安靜地等待著江鴻,直到江鴻戀戀不捨地離開家門,離開這個他從小長大,住了十八年的地方。
重慶驅委的車已在小區外等候,於是江鴻在夜色中與陸修坐上車去機場。
“他們追蹤的目標是安傑,”陸修在車上說,“和你沒有關係,至少這一次沒有關係,不要覺得你害了他。”
“但是如果我不在他身邊,”江鴻答道,“他能夠自保,要不是為了保護我,他不會死。”
這麼多人裡,只有陸修看出了江鴻內心深處的自責。
“不,”陸修答道,“無論是誰,面對‘他’的時候,都幾乎不可能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法術,尤其安傑與陳真這類法師型的驅魔師。”
“他是誰?”江鴻驀然想起來了,那個黑影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甚至能與劍客型的陸修不相上下,如果陸修遭到偷襲,雖然不至於陣亡,但誰勝誰負最後還很難說。
陸修沒有回答。
江鴻懷疑陸修一定洞察了對方的身份,只是不說。
“到了。”陸修說,“留在師父的身邊你就是安全的,去吧,等我忙完就回來看你。”
江鴻看著陸修,這個時候,陸修成為了他唯一的倚靠,心裡有許多話,他不知道朝誰說,只有陸修完完全全地瞭解他。
站在陸修面前,他彷彿又成為了一年多前,踏入蒼穹大學校門的那個懵懂無知的凡人少年。
陸修朝他伸出手,把他抱在懷裡,兩人在安檢口處安靜地抱著。
“今年寒假還開房車去玩嗎?”陸修突然問。
“好啊,要去!”江鴻答道,“你想去哪兒?”
陸修道:“可以去新疆看雪。”
“好!”江鴻答道。
陸修主動與江鴻分開,示意他走吧。
江鴻過了安檢,眼眶還在發紅,進了候機廳,發現陸修給他買了張商務艙的票,便進了vip室,赫然看見曹斌、軒何志與可達都在。
飛機還誤點了,可達便朝江鴻招招手,讓他過來坐在自己身旁。曹斌則朝軒何志小聲交代著什麼,抽空朝江鴻點了點頭。
江鴻聽見少許有關安保事宜的交代,想必是在這件事後,曹斌要求軒何志加強學校內的安保。
可達則像摟著小皮一樣,親熱地摟著江鴻,猶如一隻巨大的野獸懷裡搭著只兔子或者別的什麼小型動物般,江鴻知道可達的風格就是這樣,不涉及其他,便也靠在沙發上出神。
“我要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