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細細回憶整件事的細節,熒惑的敵人最後似乎被打跑了,但陳真的複製體已經露面,預示著驅委一定會發生一場驚天鉅變。
酒店房間臨珠江岸,是個江景房,正好沐浴間外就是落地窗,窗外景色一覽無餘,三天前繁華的大城市模樣,現在已變成江水退去後的一片狼藉。
外頭有人按門鈴,江鴻於是前去開門。
“您好。”來人是一名身穿西服、扛著攝像機的高大男人,另一個則是二十來歲的男生,手裡拿著一個麥克風,朝向江鴻,說:“我們是珠江電視臺的,想採訪一下看見昨天發洪水的……”
“我是驅魔師。”江鴻趕緊答道。
不久前張錫廷所在的工作群裡特別發了公告,在珠江氾濫之後,會有同事偽裝成記者,前來收拾善後,清理凡人的記憶,只要自報家門就可以了。
“哦好的。”那偽裝成記者的男生說,“可以看一下您的證件嗎?”
江鴻說:“我給你看我的學生證吧,裡頭還有一位是我們老師,在洗澡。”
記者看完江鴻的,便擺手示意不用再看,江鴻提醒道:“隔壁房間是領導,正在開會。”
“好。”記者又挨個去敲門,江鴻看見他敲開房間的門,把麥克風朝向住店客人,按了一下按鈕,裡頭便飄出離魂花的粉末來,對方聞了,打了個噴嚏,便一臉茫然地看著那男生。
“下一層樓。”記者朝攝影師說。
“辛苦了。”江鴻朝他們抬手,對方點點頭,走了。
陸修已換上乾淨衣服,坐在床邊用手機發訊息,似乎好多了。
他沒有再提自己失敗的一戰,朝江鴻說:“他們已經開完會了,我得馬上回西安一趟,校長有事吩咐,我用我手機替你訂了回北京的機票,車就在樓下,隨時可以出發。”
“你也現在走嗎?”江鴻還有點擔心陸修的體力。
陸修點點頭,說:“你把我的鱗片隨身戴著,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解下來,你也儘快回驅委去,最遲明天早上,我會來找你。”
江鴻把陸修送到酒店天台上,陸修回頭,看著江鴻,彷彿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他用食指輕輕地點了下江鴻的額頭,化作龍,於晦暗的天幕之下刷然消失了。
這時安傑找到了江鴻,說:“我得馬上動身回北京,最近的飛機是什麼時候?”
“我已經訂好了,”江鴻說,“車也叫好了。”
江鴻知道安傑開完會馬上就會走,已訂好了傍晚的機票,安傑需要馬上回驅委,回去處理無比複雜的臥底問題。江鴻很想問問開會的結論是什麼,但以他的身份,實在沒有資格去詢問s級驅魔師們的決定。
外加江鴻還在不久前劈頭蓋臉,把安傑罵了一頓,現在的氣氛顯得十分尷尬。
他收拾行李,與安傑上了車,安傑全程沒有說話,只在車上閉目養神,於是氣氛顯得更詭異了。
江鴻的手機在被抓走的時候就掉了,只能坐著發呆。
抵達機場時,正要過安檢,江鴻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安傑的名字。
“王安傑!”一個年輕的聲音喊道。
江鴻回頭,看見安傑停下了腳步,兩人背後追上來一名青年,他的頭髮有點長,紮在腦後,穿著一身衝鋒裝,彷彿剛從野外回來,卻又揹著個樂器包,拖著行李箱。
“你剛落地?”安傑轉身道。
“嗯。”那青年道,“你回北京?”
安傑點了點頭,江鴻有點好奇,外加正在整理行李過安檢,恰好拿著萬物書,便偷偷看了眼這個男人的屬性。
名字:齊尉。
hp:??????/??????
mp:??????/??????
哦,是八個s級驅魔師其中的一個!江鴻想起來了,齊尉就在此刻,注意到了他。
偷看對方的屬性面板不會被發現吧?江鴻有點慫。
“地脈點還有可疑之處麼?”齊尉問道,他與安傑說著話,目光卻在江鴻身上上下打量。
安傑答道:“不用再過去了,只是他們使用過的一個遺蹟,你先替廣州收拾善後吧。”
“最後那段我沒聽見,陳真還說了什麼?”齊尉還在看江鴻,目光卻停留在他的心口處,江鴻本能地覺得疑惑,他在看什麼?是了!他發現了我的龍鱗!
“一個印記,”安傑說,“能分辨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
齊尉點了點頭,朝江鴻笑了笑,江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