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燁轉眸望向布帽,舉手帶回黑色布帽後,淡淡道,“珞刖不是也是一頭銀髮,這有什麼稀奇的?”
封尚湖傷感地垂下眼眸,心道:珞刖的銀髮那是自然天成,而他的卻是‘悽苦’所致,這兩則怎麼能是一樣的?
“你說孝然的性子突變是因為靈魂被換?”珞刖走向前一步,直奔他想要確定地話題。
封尚湖抬眼望向珞刖,淡淡地點了點頭。
珞刖臉色蒼白地再次問道,“你在夢裡見過孝然?”
“是。”封尚湖慵懶地答道。
珞刖握拳的手背青絲條條,“她現在……怎麼樣了?”孤獨一個人被困在身體裡,她會不會寂寞,她會不會害怕?
封尚湖把眼眸轉向遠處,盯著蒼白地空間,低呢道,“被孤單地困在身體裡能怎麼樣?”聰明如珞刖怎麼連這種問題都問出來了?真真是關心則亂。
天際狂雪更急,頓時把他們全部吞噬在白色裡……
過了許久,珞刖才找回了他的聲音,“她答應你,等她回來後要讓你留在她的身邊?”
封尚湖眯起眸轉回頭看向珞刖,妖嬈笑起,“這些我在飛鴿傳書裡都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
在一旁的嚴燁這時才冰冷開口,“你威脅她答應你的?”
“我只是想留在她身邊而已。”封尚湖知道,他要留在孝然身邊嚴燁答應不答應是關鍵。
嚴燁冷笑,“這件事情你想我會答應麼?”
封尚湖嫵媚一笑,沈穩地回答道,“燁你是知道我的。”為了達到目的,一切手段他都是使得出來的。
嚴燁冷然一笑,淺茶色眼珠狠光更甚,“你這是在威脅我?”封尚湖的本事他自是比誰都清楚,但是要用來威脅他──那他還不夠格!
“屬下不敢!”他對嚴燁低首一禮,隨後落寞笑起,“我保證不對你們的生活有任何影響,我只是單純地留在她的身邊而已……”如果不是已經到了情不能自禁的地步,他何必放著帝王不做還把自己弄得如此得下賤?
封尚湖對孝然的情意雖然被藏得很深,但是他不小心表露的痕跡多了後,聰明如嚴燁又豈會有看不出?
嚴燁冷冷地盯著封尚湖,不可否認,他們都是同一種人,在心底深處的靈魂結構都是一樣的。當他貪戀上了孝然給予他的溫暖之時,也就註定了封尚湖也會終有一天,會步上他的後塵!
再說若不是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封尚湖是決不會冒著被他殺掉的危險對孝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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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萬里枯樹慘草。
冷。她冷顫地打了個哆嗦,發抖地卷著身子、縮起脖子腳步加快地在雪地裡奔跑了起來。
她跑了許久……
可是這冰天雪地卻像沒了盡頭般的向前無限延伸著……
腳跑得發酸,喉嚨也被烈風撕得發了痛,她再也跑不動地停下了腳步,雙手按在膝蓋上不停地乾嘔著。
她這是又穿越到另外一個身體裡了麼?她笨拙地舉起雙手放置在眼前看了看。這還是那個叫孝然的女孩子的那雙手!她鬆了口氣,這麼說來她沒有再次穿越!
可要是她沒有再次穿越的話,她為什麼會突兀地來到了那種冰天雪地裡?還有愛著這個身體的兩個男人現在又在什麼地方?憑著他們對這個身體原主人的眷戀,他們又怎麼會讓她突然來到這裡?
不對勁!這一切都不對勁。她明明前一刻還在床榻上睡覺,卻在她睜開眼的時候卻突兀地來到這種萬里無人煙的地方──這無頭無尾的轉變光怪陸離地沒有一絲邏輯可尋!雖然她身經一次穿越,但是她還是堅信這世界上的萬物都是有規律存在的。這世間根本沒有可能會出現這種狀況!她腦海靈光一閃,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在神話裡。二就是在夢裡!──只有在神話中或者在夢中才會產生這種毫無規律可尋的情景。
對!她一定是在夢裡!
在她堅定地想到這裡時,她的眼前就突然出現一道白色光芒,她的眼睛被白光刺得睜不開了……
夢裡生門被開啟,她回到了原來的現實世界中……
“啊──”孝然慘聲一聲,猛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她額頭上的汗滴如雨般滾落到精緻的臉頰兩側。她驚恐地用手按住不斷地起伏著的胸口。小口大張著喘息著喃喃道,“果然是夢!”
但是這個夢境未免真實的太可怕了!要不是她最後的靈光一閃恐怕她現在還不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