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年連忙扶住了嚴燁的身子,往軟榻的方向走去。他喉嚨哽咽的難受,皇上年未過三十啊。
這時封尚湖和麟走進來了,麟皺眉的把雕花窗戶關上。
然而一轉身看到嚴燁手中的酒瓶子,他不由得火冒三丈,“燁,不是給你說過不可以喝酒的麼?”
他這是不要命了?現在寒毒發的正厲害,他還天天喝酒!
“燁,”封尚湖眼眸一冷,“這寒毒可不是鬧著玩的,它是隨時都可以致命。”這些道理嚴燁自然是懂的,但是如果他沒有醉酒,那麼他就會瘋狂的想去找她。
李年彎身替嚴燁脫了靴子後,他縮腳在軟榻上倚靠著小張的茶几,依然仰頭往嘴裡灌著酒液。
嚴燁聽後,不在意的微微勾唇,放她離去的那一剎那,他知道他的心也跟著離去了。對一個沒有心的人,生死對他而言又有什麼意思?
酒入愁腸,難免燻的他整個人都昏昏欲睡了,他抬眼望向封尚湖他們說道,“朕累了,你們都退了吧。”
他知道他的大限將至了,最近他的身子隨著天氣的入冬,逐漸的變冷了起來,每每他都會在午夜被凍的難以入睡。然後。清醒的腦子裡就會整夜整夜的去想著她。
想著她浮雲若夢的揚眉一笑
想這她青絲錯落的風華剎那。
他,一步行錯,滿盤皆毀!縱使現在是悔不當初,卻已經回不了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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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邸
“燁的身體怎麼樣了?”封尚湖當心的皺起眉來。
“病痛入骨……生死難測。”
封尚湖知道麟口中的‘生死難測’是什麼意思,他艱難的問道,“什麼時候?”
“……恐怕不能熬過這個冬天了。”
“……”封尚湖呆愣的坐著一動不動,他動了動唇,始終還是沒有開口再問。
“以他的體質,在現在夜裡基本上是不能入睡了。”麟沈痛道。
藥物是能剋制住他身體裡的寒毒,只是,燁近兩年來心緒紊亂,整日飲酒,這是導致寒毒不能再剋制的基本原因。
“他……早就不想久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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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鮮幣)114情絲舞動(1)
霖月九年春。天朝霖月帝駕崩。無子,丞相封尚湖繼位,史稱瀾月帝,改國號為瀾……
天邊烏雲滾滾,太陽光被壓抑成陰晦的線條。陰霾的天色註定帶來一場浩大的暴雨……
高空陡然一聲悶雷炸響,水線傾天而下,雨點砸在房屋之上發出“劈里啪啦”的急躁響聲。
迴廊下的水溝裡很快的就積成了一條小小的細流來,緩緩的向庭院的低哇處流去。
我步子不穩的邁向迴廊處,腳一步踩空,身子向水溝裡傾斜,‘砰!’地一聲,水花四濺起。
恍惚間我站不起來了,雙手抱著自己的肩,任屋樑落雨暴打著我的身軀。身子冷的發了抖,我卻不理不顧的空洞的注視著遠處的空白。
院內芳草被暴雨凌亂的打彎了身,悽悽慘慘……
記憶紛亂間,清楚記得是當年離去時,見到五叔叔那聚滿絕望的茶色眼眸。
寒風掠過,身上一陣寒氣涼透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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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煙雨濛濛,江南小橋。
水霧繚繞,平日裡熱鬧的小橋現在只有稀少的行人持傘匆匆而過。獨留我站在橋頭,低眼望著江水裡的小舟淡淡遊過。
細雨綿綿,小橋之上亦盛滿了小水灣,我低頭一看,身下的白色繡鞋在不注意間已經被雨水浸溼了。我蹙眉,輕撩起衣裙下襬,再次依依不捨的望了眼雨色中的江水,轉身往回去的路走去。
眼前的不遠突然停下了雙藍色鞋子,水珠不停的滴落間,讓這道景色更加的迷人。
我眨了眨眼睛,這樣的雨色天氣裡竟然還會有人跟我一樣在雨中停留?
我不禁好奇的抬眼望向他──
他手持一把紙傘,男子漆黑的眼睛正痴痴的望著我。他見我望向他時,俊美玲瓏的臉上立即泛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只一眼,我就愣在那裡,全身無法動彈了。
傘面水珠“滴答!滴答!滴答!”的往下不停落著。
看著男子的落寞的眼神。我嘴角輕揚,輕輕的喚了聲,“師傅。”
師傅因我的一抹笑靨跟著也笑,淡然俊美的面孔盪出難以壓制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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