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辦公室。他還是執迷不悟,抱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頑固態度,把自己的問題推得一乾二淨,放棄了主動坦白的機會。
第二天下午2點,張慶巖召集書記辦公會,研究部署查案工作。由於林福久長期在檢察院、公安局工作,具有較強的反偵查能力,張慶巖書記要求與會者嚴格保密,先期的調查要低調快速穩妥,如取得突破,“市紀委將馬上採取相應措施”。
紀委選擇的突破口,正是那座被稱為“林家莊園”的“府福養老院”。因為對於案情來說,如果這一資訊確定,那無疑是最直接的突破口。5月28日,鞍山市紀委派人前往養老院調查。當天即初步查明,這座養老院沒有合法的土地使用手續,而且所投入的鉅額資金來源不明。儘管明面上養老院的法定代表人是林福久的外甥王春江。
當天晚上,辦案人員火速查詢王春江未果。5月29日,在公安部門的配合下,王春江到案。辦案人員幾乎不需要王春江供認什麼,在他的汽車裡就找到了再明顯不過的證據。
在王春江的車上,辦案人員搜查出兩個密封的材料袋。一個袋裡裝的是以王春江的名義向他人私放高利貸總計高達2100多萬元的借據。另一個袋裡便是“鐵證”——林福久與王春江簽訂的協議書:府福養老院所有資產歸林福久所有。
事關重大,鞍山市紀委連夜分別向鞍山市委書記李英傑和遼寧省委副書記、紀委書記王唯眾彙報。晚上9點30分,鞍山市紀委決定對林福久採取“雙規”措施。次日凌晨1點30分,鞍山市紀委辦案人員找到了林福久的家,把他堵在被窩裡:“林福久,市紀委決定對你實施‘雙規談話措施’,請你跟我們走吧。”臨行前,林福久雖然很緊張,還是沒有忘記把廉政記錄本揣在兜裡。
到了紀委會議室,本來應該態度端正,老老實實。他卻先發制人地將廉政記錄本往桌子上一放,反客為主地為自己一條一條地評功擺好起來:“我這個人,最看重的就是敬業和自律。1994年,從我當上鞍山市檢察院稅檢處處長的那天起,就在我管轄的部門建立了一整套的‘廉政建設登記制度’,出任鞍山市公安局稅偵分局局長後,我特意設立了廉政記錄本,請領導同志看一看……”
說罷,林福久又煞有介事地向調查組成員介紹自己的“廉政事蹟”:“1997年5月到2001年5月,我一共上交了18筆廉政款,共計人民幣427000元,還有一塊價值12600元人民幣的雷達表,此外,還有1萬美金。”
林福久剛說完,調查組一位成員問道:“按照你的說法,賬面上應該有50多萬元人民幣。這些錢現在存放在哪裡了?”林福久滴水不漏:“都退給當事人了。你們看,這個廉政記錄本上還有當事人寫的回款收據。”
鞍山市紀委一位負責人語重心長道:“組織上收到了許多舉報信,我們應該給舉報人一個明確的說法。林福久同志,你應該清楚,組織上今天找你談話,是關心、是愛護,也是對你的挽救。希望你端正態度,珍惜這次機會。”
林福久頓時提高了八度聲調,把胸脯拍得“砰砰”響說:“我是什麼人?組織上應該最清楚,面對打擊報復,我只有一句話,問心無愧。”面對態度蠻橫的林福久,鞍山市紀委一位負責人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去,冷靜冷靜,明天你給組織寫一份情況說明,我們也好有個交代呀。”
林福久離開小會議室時,已經是將近下午5點鐘了。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頓覺脖子後冒涼氣。憑直覺感到事情不妙。於是,他立即把大哥林福昌叫到了辦公室說:“今天市紀委找我談話了,你趕緊準備一下,你弟妹和侄女早就安排好了,在國外沒有什麼危險,郭萍在深圳,也不會出大問題,你必要時到大連躲一躲,記住:一定要帶著王歆。”林福昌問道:“帶她幹什麼?”林福久回答:“讓她留在鞍山,早晚是禍害。”
林福昌點點頭走了。林福久下意識地拉開抽屜,突然發現書本里夾著一張緝拿邵正傑的通緝令。望著這張通緝令,他眼睛像觸了火,心頭猛地一驚,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逃離鞍山。
親人在醒悟中紛紛叛離
他在部隊與司法機關多年的生活,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一旦萌生了想法,便立即去實施。於是,林福久6時許走出辦公室,再也沒有與任何人聯絡,在街頭攔了一輛出租汽車就直奔瀋陽。
他在出租汽車裡與司機閒聊時,聽說距瀋陽不足50公里的某鎮,有一個百里聞名的“算命大師”。他立即就像許多“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的政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