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是特別好,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身體。”
“身體沒有不適只是心有點累。您說一個人,如果漸漸放棄期待的目光,放棄擁抱的權利,讓生活象海上的孤周,隨風漂流,會不會得到別人一點點同情?哪怕一點點也好。”
馮藤卓搖頭:“那樣的同情不值錢。如果人們找不到自己,就會被淘汰,這是法則。”
“您可知道,我不敢去碰茶杯,因為那裡有他的體溫;我沒敢去看圖畫,因為,那裡有他留下的痕跡,我這樣的看著遠方,看著天空,我還能做什麼,對這件事我還能有什麼補充?”郭娉說的越發激動:“我這樣努力,只能得到一個冷漠的目光。現在,您是來責怪我的嗎?您想用您首領的權威,命令我阻止自己的愛嗎?”
“不用。因為是你的首領,才想最大限度的保護你的安全。你傷害的人也有強烈的自尊,所以才寧可找其他破解的方法,而不讓我向你要解藥。”馮藤卓平靜地說:“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愛太鋒芒,就是雙刃劍。”
“您不是一直也執著於落單和雙絢嗎?”
“我沒有讓執著去束縛愛。”馮藤卓淡淡地說,這場談話已經意義不大。
“無所謂。”郭娉眼中透漏著不平:“現在,我不管他有任何冷漠的眼光,不管這個世界肯不肯支援我,不管一切的阻隔有多麼遙遠,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歡喜他上午心情蔓延。您不可以,他也不可以,其他人更不可以。”
郭娉第一次摔門離開,巨大的摔門聲把所有人吵醒。馮藤卓敷衍他們風颳的門,待安撫所有人回房睡覺,自己才坐回茶几旁的椅子裡。
開一盞小燈,看被自己當作茶杯墊的地圖,心情卻不知該往哪裡停留。世界上真的有平坦直通的道路嗎?這是不是一個可笑的設想?至少我這裡沒有,我用親身體驗證明,這個世界的道路崎嶇、陡峭,而且怪石嶙峋。馮藤卓把畫放在臺燈的光線裡,是漂亮的畫,筆法乾淨,色彩和諧,表達清晰,人的理想真是可笑。
馮藤卓頭枕著椅子,看著屋頂漂亮的紅木雕花,我不是雕刻家,但也懂得欣賞美和判斷價值。你是畫家嗎?或者,你只是會用筆設計圓弧的走向。他在腦海中彷彿思索著《直通大道》,一條比直、純粹、乾淨的道路,有個地方自己怎麼會沒有發現呢?馮藤卓睜開半張的眼睛,是我太專注了,所以才忽略了重要的情節。
恐怖的事情似乎發生於一夜之間,所有的自信譭譽一旦。不過是兩天的工夫,展末工作室突然宣佈被收購,並且以後不再做藝術類轉而製作商業類雜誌。馮藤卓去的時候,原老總正在罵人,馮藤卓從玻璃門外看見馬闊在工作人員的桌子縫隙見穿梭,數落著每個人的不是,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滿意,看情形收購是馬闊也沒有預料到的結果。
“做慣藝術的人會嘲笑商業太急功近利,做慣商業的人對於藝術沒有產生價值之前的作用也嗤之以鼻。馬闊也許是藝術太久了,所以讓他突然商業,可能會覺得失了藝術家的身份和高度。”馮藤卓坐在沙發裡等餘曙出來,他即不喜歡藝術也不贊同商業。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餘曙才從辦公室出來,見馮藤卓倒並不顯得不快。“您來得真夠巧的,過幾天這裡就不是這種格局,我也被調任到別的地方做助手了。”
“展末工作室要搬遷嗎?”馮藤卓問。
“不,只是裝修、人員之類的會重新調整。”
“原來做得不夠好嗎?”
餘曙聳聳肩膀:“聽說是有幾類做得不是特別順利,只買出寥寥幾萬冊,原來估計可以買出幾千萬冊。銷售額一直上不去,又因為董事班子做了更換,所以,被大的企業收購了。”
“算了吧,騙騙他自己而已。”前臺的小姐出來倒水,聽見他們的談話,探過頭小聲說說:“因為公司要倒閉了,所以才會被人收購。表面看看銷路還不錯,其實也不過如此。一直堅持走藝術道路的展末在激烈市場裡迷失了方向,所以走了下坡路,把自己原來的位置也弄丟了。”
餘暑抬頭,一臉狐疑:“倒閉?不可能吧,就因為《昨夜》的銷路不好?”
前臺很肯定地點頭:“是的,因為馬先生把所有的資金都壓在了這本書上,書銷路一旦不好,那麼公司也得垮臺。出版社都不願意和‘展未’合作了,他們說‘展未’的作品已經過時了。很多人都在準備跳槽,你看今天辦公室是不是少了很多人,告訴你吧,早晨已經有近五十幾個金鷹遞交辭職信了,馬先生都收了。你還真以為他會安排我們去總公司?那是讓我們自找出路,只是他不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