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般僵硬地坐和。
醫院走廊的盡頭。
電梯見的指示數字忽然開始跳動,“1、2、3”,按某種節奏亮起的數字就像壓抑的心跳,然後——
“叮!”
電梯停在了這層。
電梯門緩緩開啟,被推出的輪椅裡,坐著一個虛弱單薄的身影……
“砰——”
手術室的大門開啟了!
珍恩反射性地跳起來,一下子撲了過去!尹夏沫也頓時站起身,因為動作過猛腦中一陣眩暈,緊張和恐懼將她鑊緊得無法呼吸,在眩暈和漆黑中,她雙腿顫抖著走過去,隱約可以看見醫生和護士們推著一張病床出來,病床上那人在麻醉劑的作用下緊閉著眼睛。
“醫生!手術怎麼樣!”
“手術還順利嗎?!”
“小橙……小橙怎麼樣!”
耳邊聽見珍恩一連串地喊著,尹夏沫緊緊握住病床的邊緣,眩暈的漆黑中她竟看不清楚昏迷中那人的面容。
“手術還是比較順利的,尹橙的手術大約需要再過一兩個小時才能結束,你們不用擔心。”醫生一邊和藹地說著,一邊和護士們推著病床向病房區走,“至於歐辰,他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一下,不過他身體素質很好,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太好了……”珍恩喜極而泣,抱住夏沫的肩膀哭了起來,“太好了……醫生說手術順利……剛才我還以為……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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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眩暈一層一層散去,始終懸在半空中的心也漸漸落了下來,好像沙漠中拼命奔跑了幾天幾夜的人終於看見綠洲就在前方。尹夏沫顫抖著深吸一口氣,走廊裡被推動的病床上那張昏迷中的面容逐漸變得清晰……
是歐辰。
昔日貴族般倨傲的面容此刻顯得是那樣蒼白,他靜靜地躺在雪白的被子裡,薄薄的嘴唇依舊如平素一樣抿得很緊,好象他從來沒有快樂過,即使短暫的快樂留給他的也是更加深刻的疼痛。昏迷中的他就像一個執拗的孩子,痛得再厲害也不過是將嘴唇抿得更緊些。
他的一顆腎……
已經換給小澄……
緊緊握住病床的邊緣,隨著醫生護士的腳步,尹夏沫推著病床上的歐辰慢慢地走著。隔著雪白的被子,她忽然能夠感覺到他的手就在她的手邊,孤獨而寂寞的,與她的手就像隔著一床被子的距離。
移動病床在走廊裡轟隆隆地走著。
傍晚的晚霞中。
淡紅色霞光將病床上昏迷的歐辰和始終低頭凝視他的尹夏沫輕輕地籠罩在一起,她的心神是那樣專著,以至於全然沒有留意到走廊的地面上投映著一道斜斜長長的人影。
洛熙坐在輪椅裡。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常
她扶著歐辰的病床從他的面前走過,她低垂著頭,海藻般的長髮滑下他的臉頰,她瘦了很多很多,下巴變得尖尖的,她的眼圈紅紅的,濃密的睫毛上似乎還有淚水的痕跡。
他屏息望著她。
她卻專注地望著病床上的歐辰,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
他喉嚨乾啞地伸出手。
那隻手停留在空氣中,是想要抓住她嗎,還是想要讓她注意到他,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麼,只是覺得身體一陣陣地冷,這種寒冷甚至超過了臨近死亡的那一刻。
而她看到的只有歐辰。
洛熙的手指僵硬在空氣中,整個人也如風化的時候般隨著空氣一點一點被吹散……
深夜。
因為擔心而好幾天沒有睡覺的珍恩終於撐不住回家休息去了,尹夏沫獨自一人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透過玻璃窗,她可以看到裡面的小橙和歐辰。
兩人身上都插滿了各種管子,同樣的面色蒼白,同樣的虛弱,兩人都在昏迷中沉睡,透明的輸液液體一滴一滴流入兩人的身體,心電圖監護器的螢幕有規律地跳動著。
手術是順利的。只要再度過手術後的危險期,就不會有大的問題,醫生這樣告訴她。
透過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
尹夏沫忽然有種茫茫身在夢中的感覺,小橙雖然溫順但是骨子裡卻也是非常固執的,她以為他絕不會同意進行手術,為什麼當她一夢醒來,手術竟已經進行了呢?
原以為一切都再沒有轉機。
是由於她的自私傷害了洛熙和歐辰,所以上天才要奪走小橙來懲罰她。她原來已經絕望了,無力再去掙扎和反抗,可是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