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層樓面,電梯很快到達底樓,常少輝側了身禮貌的請孔令宜先行。
“常先生如果沒有急事,方便跟去我休息室聊兩句麼?”
相對比適才會上的緊張激烈,她的沉靜溫和讓常少輝陡然間放鬆,他笑了笑,沒有反對,會議是提前結束的,他並不趕時間。
所謂的休息室,其實是樓梯轉角隔出來的一塊觀景區,圓弧的玻璃面佔去了整個空間的三分之二,通透敞亮。
坐在光潔的玻璃圓桌前,品著咖啡,望一望藍色玻璃外面的草坪,噴泉,是一種不錯的享受,可以調節緊繃的神經。
不過隨意聊了幾句,常少輝卻感到淡淡的訝然,她的言談舉止,把握得當,看似不經意,卻句句妥帖,令對方欣悅,又不著痕跡。
以前,他一直沒有注意過孔令宜,也或許因為她總是籠罩在邵雲身後,而自己對邵雲又多少抱有敬而遠之的心態。
其實對剛才的不快已經基本消散了,他不習慣在心頭儲存令自己不悅的東西。
“很多事情上我都比較隨性,但有些原則性的東西我很堅持,太過急功近利,也許會被迫再走一次回頭路。”
孔令宜仔細的聆聽他緩緩的訴說,恰合時宜的點一下頭,回應兩句。
這些話他剛才在會上根本沒有機會說,或者已經不屑於說,此時當著她的面講了出來,不失為一個宣洩的好出口,再有涵養的人,也不見得沒脾氣,無論如何,他肯對自己說,就是個好兆頭,好過他懷著一肚子悶氣離開邵氏。
“邵董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對這個專案有多緊張你大概也是知道的,我想,他冷靜下來,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的。”孔令宜小心翼翼的提到了邵雲,仔細的注意著常少輝的反應。
常少輝低頭笑了笑,他想起那天在車裡兩人明來暗去的較量,他始終覺得邵雲今天對自己的態度是摻雜了私人成分在裡面,但他並不想表示什麼。
“孔小姐的英文很好,是不是留過學?”他話鋒一轉,不想再繼續棘手的話題。
孔令宜聽他扯起了旁的,隨即也笑著答:“是呃,在德國讀過幾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