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在一起,只覺得意識混亂而模糊,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無法確切的說出來。
當這種莫名的情緒再三困擾她時,連她自己都開始暗生惱意,這難道不是她一直夢想和希冀的生活麼,如今真的身臨其境,為什麼不能表現的自如一些?她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不能活的開心一些,憑什麼不能勇敢的去愛一次?
常少輝並不清楚她複雜的心理變化,只是饒有興味的看著她從心不在焉的狀態漸漸轉向對呈上來的菜餚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青椒土豆絲是曼芝特意點的,沒想到這麼昂貴的餐廳還會提供如此家常的菜餚。
夾了一筷送入口中,的確很不錯的味道,可惜仍與記憶中的那一盤差著水準,不得不感嘆,現實總是敵不過回憶。
常少輝吃得不多,幾乎沒動幾筷子,目光完全專注在曼芝身上。
曼芝見他不吃,卻老是看著自己,不覺問道:“你不餓麼?都沒怎麼吃。”
常少輝低頭啜一口紅酒,慢悠悠的說:“我喜歡看你吃。”他晚餐一向吃得少,且主要以蔬食為主,在曼芝看來,基本跟沒吃一樣。
曼芝想了想,狡黠的反問:“我的吃相就這麼好笑?”
常少輝見她故意歪曲自己話裡的意思,於是毫不含糊的更正,“不,很可愛。”
曼芝沒提防他這麼直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常少輝抿著嘴,可是唇角的笑意卻消弭不散,跟她在一起的感覺,果然還是那麼美好,哪怕只是這樣坐著閒聊。
他給曼芝講起這一年在美國的生活經歷,其中不乏生動有趣的例子,曼芝發現他其實很會講笑話,只是本身個性的緣故,語調不甚熱情,卻仍能逗得她大笑不止。
“我們把試驗剩餘的金屬塊讓工人加工成四方形的吊墜,然後用鐳射在上面刻字,我的同事MARK做事一貫馬虎,他很得意的告訴我,打算刻一句莎士比亞名劇中的臺詞在上面,然後送給他的女朋友。操作的時候,材料還沒擺正,他就已經魯莽的點了‘開始’鍵,結果所有的字都是又歪又斜。”
曼芝含著笑聽他繼續往下講。
“他很沮喪,乾脆在吊墜的底部又添了一句-‘shit really happen’,然後對我說,這是他的名句,將與莎士比亞一起永垂不朽。”
曼芝咯咯的笑著,眼裡充盈著歡快,很自然的問道:“那你呢,你刻了句什麼?”
常少輝盯著她笑靨如花的面容,緩緩的搖頭,語調輕揚,“有些話刻在心裡就已足夠。”
他的眸中意味深長,曼芝在他灼熱的目光長久的注視下,只覺得心上有塊地方在不斷的融化開來,她掩飾著低頭去挑盤子裡的食物,可是有一種熱熱的感覺從脖子根直燒了上來。
原來,這就是戀愛的味道,她在心中喃喃自語,體味著那絲絲縷縷的甜蜜。
當她終於恢復了自如,再度抬起頭來,卻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這麼說,三個月之後你還是要回美國的?”
常少輝點頭,“我的美國老闆手上有三個專案需要我參與,這次如果不是因為國內公司再三要求,他是不會放我回來的。”
他見曼芝愣愣的表情,遂笑道:“別擔心,即使回美國,我也會申請儘快回來,兩年的期限說長不長,看看能不能提前把手上的專案全做完吧。”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將來。
對於曼芝的離婚,常少輝還是心存困惑的,之前那樣請求她都沒有結果,一個轉身,她卻已經解脫。只是曼芝始終沒有主動向他提及婚姻的來龍去脈,他又是那種涵養極好的人,幾次話到嘴邊,都生生嚥了下去。
“你女兒呢?她還好嗎?”他終於輾轉的找到了切入點。
他的發問一下子把曼芝拉到現實中來,心情竟然有幾分低落,“她……跟她爸爸住在一起。”
常少輝仔細端詳著她的神色,心裡明白了幾分,過了一會兒,柔聲道:“捨不得她,是麼?”
曼芝咬了咬唇,低聲道:“剛開始真的很難受,現在好多了,慢慢的……總會習慣。”
常少輝沉默的望著她,很自然的想起一年前他們分別那天坐在之然咖啡吧裡,她就是這樣一副黯然的表情。
孩子,在母親的心中,大概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還是要……學會向前看呃。”他斟酌著勸慰道。
曼芝朝他笑了一笑,多少帶著點倔強的意味,“如果沒有學會朝前看,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