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們的家裡人是不是還活著,總歸要自己親眼看一看的。”韓進微笑道:“你不想他們抱怨你一輩子吧?”
郎寧猶豫了片刻,最終沒有說話。實際上他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十幾波騎士鬧到他的帥帳了,而騎士們的要求並不過分,他們只是想回家走一趟。
“還有,郎寧,你派幾個人去把溫斯頓和撒克遜找過來,就說我有事。”韓進道。
“把他們找到這裡來?”
“嗯。”韓進頓了頓:“都是做統領的人了,而且身邊也有了自己的親衛隊,不能象以前那樣開誠佈公的談了,讓別人聽到,對他們的聲望不利。”
“看樣子,他們好像做了什麼錯事。”郎寧笑道。
“很正常,傭兵出身,在紀律這方面自然就差一點。”
“紀律……”聽到韓進談起紀律,屬實讓郎寧感到無奈,韓進好像是最藐視紀律的人。在戰神號上,大家沒有什麼地位高低之分,互相間就象純粹的朋友一樣,唯獨他郎寧,開始也是把韓進當成朋友,但等他做出了決定之後,立即改變自己的態度,不管韓進對他如何,他與韓進交談時總是帶著“大人”、”您“等等敬語,而摩信科那些人都和韓進隨便慣了,不把這方面的禮儀當回事。坦白講,他一直認為,戰神號上的那種尊卑不分的環境,對紀律的養成極為不利,所以,自從戰神號建成之後,儘管韓進和他談過多次,也特意預留了他的房間,但他始終沒有在戰神號上住過。而且他對溫斯頓和撒克遜很不滿,白天去軍營,晚上回戰神號,萬一出了事,怎麼指揮軍隊?統領就要有統領的責任心,你們和格瓦拉不能比!只是韓進指定讓溫斯頓和撒克遜分別擔任第一劍士團和第二劍士團的軍團長,他不好提出異議,何況他與溫斯頓、撒克遜是平級的,也沒辦法和溫斯頓、撒克遜說。
“怎麼了?”韓進吃驚地看著郎寧,他好像並沒有說什麼,而郎寧的表情突然變得極為豐富。
雖然韓進現在的身份是領主,但他骨子裡卻是一個修真者,所以有些時候,他顯得很率性,不願意拘束自己,也不願意去拘束朋友們。他可以接受郎寧的畢恭畢敬,同樣可以接受摩信科的大大咧咧,只要不是本質上的錯誤,他便不會強行干涉。
“沒什麼。”郎寧苦笑道,隨後向帳外走去,叫過幾個親衛,讓他們立即去找溫斯頓和撒克遜接著走了回來,猶豫片刻,輕聲說道:“大人,有些事情……您是不是應該過問一下?”
“什麼事?”
“例如,格瓦拉先生剛剛召開了戰後會議,評定各個軍團的功勞和賞額,這種事情應該是由您來主持的。”郎寧道:“還有,打掃戰場、清繳戰利品,軍紀方面的一些問題,您都應該過問。”
“不是有格瓦拉和你麼?亞力山瑞特也能幫上忙,不需要我的。”
“我們是我們,您是您啊!”郎寧苦口婆心地說道。
“呵呵,我只會殺人放火。”韓進一笑:“這些軍務,我完全是外行,你們才是內行,如果我不懂裝懂,到處指手畫腳,你們當面不說,背地裡肯定要罵我。”
郎寧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白費唇舌了!其實他的重點不在於懂與不懂,而是在暗示韓進,一定要經常顯示自己的權威、鞏固自己的權威。韓進過問軍務了,被問到的人當然要給出一個交代,逐漸養成習慣,那麼地位的壁壘便會隨之俏悄形成。
一個小孩子剛剛降生,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號稱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那不過是佛教徒編造的愚不可及的故事。就算他真的生下來會說話,把他扔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餓上幾天,他的口號肯定會變成“我要吃奶”。實際上每一個人的心都在隨著歲月的流逝還有環境的變遷而不停演化著,以前的郎寧並不會想這麼多,親自指揮一支軍隊,征戰沙場,打造出一片屬於自己、也屬於朋友們的天地,這便是他的最高願望了。可是隨著韓進的實力越來越強大,麾下的強者越來越多,郎寧的野心也在悄悄膨脹著。尤其是得知尼步拉的事情後,領主?公爵焉或是大公爵?已經遠遠不能滿足他了,他希望韓進能成為比尼古拉更強大的帝王!
用另一個世界舟話說,這叫從龍之心。所以,他希望韓進能擁有帝王的威嚴,可惜現在韓進擺架子的本事連普通領主都比不上,更別提什麼帝王氣度,他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又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恰如其分的把自己的意思隱晦表達出來。
接下來,韓進和郎寧聊了一些與軍務無關的閒話,時間不長,帳外響起腳步聲,接著溫斯頓和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