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他也沒必要展開內部清洗,這留下了隱患,有些薩滿對萊茵內爾的所作所為很不滿。
“閉嘴!”西奧多回頭怒吼道。
那薩滿還想頂嘴,反正獸人族已經大禍臨頭,他無需顧慮什麼,大家都會一起死,可看到西奧多眼中那種夾雜著血色的悲憤,他頓了頓,終於閉上了嘴。
“萊茵內爾經常和我談起那個拉斐爾。”那妖媚的女人看起來並沒有生氣,只淡淡地說道:“我看的出,他對那個拉斐爾有些畏懼,呵呵……當然,他不會承認的,他只是說,那個拉斐爾值愕我們尊敬,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如果有一天萊茵內爾會失敗,肯定是敗給了那個拉斐爾。”
“萊茵內爾最畏懼的,應該是所羅門大公爵。”那個忠實於弗薩的薩滿又忍不住了,他的潛臺詞很清楚,所羅門才有資格做獸人族的對手,拉斐爾根本不配,而他們會輸,正是因為萊茵內爾的無能,如果弗薩還在,除了所羅門之外,沒有誰是獸人族的對手。
“不一樣的。”白衣女人泯然一笑,她的笑容極美極媚:“不止是萊茵內爾,我們都懼怕所羅門。但我們從不會忘記要殺掉所羅門,為我們死難的族人報仇,萊茵內爾也沒有忘。可是對那個拉斐爾……萊茵內爾沒有爭勝的念頭,也沒有想過一定要超越拉斐爾,他努力要和拉斐爾成為朋友,所以,他早就輸了。一個不再勇往直前的戰士,一個失去了霸氣的王者,是可恥的!和弗薩相比,他差得太多。”
“是的,他錯了!我們根本不可能和人類成為朋友!萊茵內爾已經忘記了祖先的教誨!!”那忠實於弗薩的薩滿見白衣女人好似在承認弗薩的強大,又忍不住了:“可你為什麼支援萊茵內爾?!”
所羅門告訴韓進的,並沒有錯,獸人族實際上是一個自卑的民族,但獸人的簡單頭腦、以及極其兇悍的性格,讓他們無法接受自己的自卑。相反,他們把自卑變成了極度的自大,獸人族從男性到女性,從老人到孩子,包括相對善良的,還有極度殘忍的,都堅定不移的認為,獸人族應該成為大陸的主宰。他們不可能有朋友,因為所有的種族只能成為他們的奴僕,這樣,他們才會真的不再自卑,自尊來自於對其他種族的武力踐踏。所以,獸人們始終向自己的終極目標邁進著,犧牲,是為了信念,忍辱負重,也是為了信念。
西奧多長嘆一聲,說不出話來,片刻,他的目光轉到了一根粗大的柱子上。
那白衣女人沒有搭理薩滿的質問,她在觀察著西奧多,隨後順著西奧多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根粗大的柱子。
“王后,我們要向您告別了。”西奧多微微彎下腰。
“你真的想這麼做?”那白衣女人露出了無奈的笑意:“你要知道,獸神圖騰已經數千年沒有回應了。”
“除了這個,我還能做什麼呢?”西奧多也笑了笑,接著緩步走過去,輕輕撫摸著粗柱。這根柱子存在的時間絕對不會短,從外觀上看,顯得格外粗糙,但摸起來卻光滑無比,好似經受過千千萬萬隻手的撫摸。
“哈哈……哈哈哈……”西奧多突然放聲大笑,狀似癲狂,隨後一種沙啞而低沉的吟唱聲響起。
偉大的獸神,偉大的父啊……
為什麼我們會這樣步履維艱……
西奧多用雙手拍打著柱子。也許他用的力量太大了,也許柱子本身太過堅硬,只拍打幾下,他的指尖已經斷裂了,滲出了鮮血。
您創造了我們……
您漠視我們……
也許一切的苦難,都是您的意願……
西奧多拍打的力量越來越大,手掌上流出的血也越來越多,在粗柱上留下了一隻只血手印。
在這毀滅的前一瞬間……
請求您……
聽一聽孩子們絕望的吶喊……
西奧多的狀態越來越癲狂,突然,一個薩滿的臉色已變成蒼白,接著身形軟軟垂到。
覺醒吧……覺醒吧……
西奧多仰天嘶吼著,身後的薩滿們一個接一個倒下去,生命獻祭!高階薩滿的集體獻祭!!
不過,那根柱子沒有任何反應,就像白衣女子所說的,獸神圖騰已經數千年沒有回應過獸人們的呼喚了,此刻也一樣。
西奧多眼中出現了一抹灰色,接著灰色以極快的速度放大,而他的臉上隨之露出恍若嘲笑一樣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嘲笑冥冥中的獸神,隨後他的身形一點點順著柱子滑下去。
“你們也去戰鬥吧。”那白衣女人對獸人侍女們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