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是國王用來報復人的,一個像他那樣的膽小鬼不會碰它們。人們知道您被捕的事,很快就會知道您的朋友被捕的事,先生,法國所有的貴族都會為您的失蹤責問他。不,不,請您放心,律埃的地牢十年來已經變成孩子們傳說中的東西。您不用犯愁,安心待在這兒吧。我呢,我會去告訴達爾大尼央先生說您來到了這兒。有誰能知道,半個月後,我不會請您幫我類似的忙!”
“我嗎,先生?”
“是呀,當然是您;難道我不會成為助理主教先生的犯人?”
“請您相信,先生,”阿多斯彎彎腰說,“如果發生這種事,我一定盡力使您滿意。”
“伯爵先生,您能不能賞臉和我一起吃晚飯?”科曼熱問。
“謝謝,先生,我心情不好,會讓您晚上過得也不愉快的。謝謝您了。”
科曼熱領著伯爵走進橘園後面的小屋底層一間房間裡,小屋和橘園在同一平面上。要走到橘園,先得穿過一個擠滿士兵和朝臣的院子。這個院子是馬蹄鐵形,當中是馬薩林先生住的房子,房子兩側,一邊是達爾大尼央待的獵人的小屋,一邊是阿多斯剛剛走進去的橘園的小屋。在這兩側的小屋的盡頭後面,是個花園。
阿多斯走進應該他住的房間,從精心加上鐵柵欄的窗子望出去,看到了高牆和屋頂。
“那是什麼房子?”他問。
“是關著你的朋友的獵人小屋後面部分,”科曼熱說,“可惜,朝著這邊開的窗子在前一位紅衣主教的時候全堵上了,因為這些房子不止一次地當做監獄使用,馬薩林先生把你們關在這兒,只是恢復了它們最初的用途罷了。假使那些窗子沒有堵上,您就可以稱心地和您的兩位朋友打手勢聯絡了。”
“科曼熱先生,”阿多斯說,“您相信紅衣主教會給我面子來看望我?”
“至少他是對我這樣肯定地說的,先生。”
阿多斯望著那些鐵柵欄遮住的窗子嘆氣
“對,真的,”科曼熱說,“這兒幾乎成了一座監獄,什麼都不缺,甚至鐵柵欄也不缺。可是您是貴族中最優秀的人物,您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要在那些突然大批出現的投石黨人當中顯示您的勇敢和忠誠!的確,伯爵,如果說,我在王家的軍隊中有什麼朋友的話,我認為就是您。而您,拉費爾伯爵,會是投石黨人。和布魯塞爾、布朗梅尼爾、維奧爾這此人站在一邊!怎麼說呢!您真叫人以為令堂大人是一位女法官了。您竟會是投石黨人!”
“我親愛的先生。”阿多斯說,“說真心話,不成為馬薩林的羽翼,就得是投石黨人。好久以來我就讓這兩個稱呼在我的耳朵旁迴響,後來我決定支援投石黨人,至少這是一個法國的名稱。而且我是投石黨人,並不是跟布魯塞爾先生、布朗梅尼爾先生和維奧爾先生在一起,而是最博福爾先生、布榮先生和埃爾貝失先生在一起,並不是跟那些院長、參事和法官在一起,而是跟各位親王在一起。況且,看看為紅衣主教先生效力的好結果吧!您看那堵沒有窗子的牆,科曼熱先生,它會告訴您馬薩林是怎樣忘恩負義的。”
“是的,”科曼熱笑著說,“特別是如果這堵牆重複達爾大尼央先生一個星期來對它不斷髮出的咒罵的時候。”
“可憐的達爾大尼央!”阿多斯帶著親切而又傷感的神情說,這種神情表現了他的性格的一個方面,“他是一個如此英勇、如此善良的人,而在那些和他所愛的人作對的人眼中,他又是如此可怕!科曼熱先生,您可有兩個難對付的犯人了,如果別人把這兩個倔強的人交給您負責看守,我真要同情您了。”
“倔強的人!”科曼熱也微微笑了笑說道,“先生,噯!您是想嚇唬嚇唬我。達爾大尼央先生關進來的第一天,向所有計程車兵和下級軍官挑釁,無疑地是為了想得到一把劍,這樣繼續到第二天,甚至繼續到第三天,可是,後來他變得像一頭小綿羊一樣溫和寧靜。現在,他不斷地唱加斯科尼小調,我們聽了都笑得要命。”
“杜·瓦隆先生怎麼樣?”阿多斯問。
“這一位呀,那就不同了。我要坦白地說,這是一位嚇人的貴族。第一天,他用肩膀撞,就把所有的門都撞破了。我原來預料會看到他像參孫走出迦薩559一樣走出律埃。可是,他的脾氣後來漸漸和達爾大尼央先生變得一樣好了。現在,他不但很習慣他的犯人生活,而且還拿這種生活開玩笑呢。”
“太好了,”阿多斯說,“太好了。”
“您對這一點還有別的想法嗎。”科曼熱問,他將馬薩林以前說的關於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