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來沒有喜歡過誰,所以她不知道自己面臨這種情況會做怎樣的選擇,能夠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而赴上死途嗎?
“可是我還是要去啊。”凌逸卻幾乎沒有什麼猶豫,就笑著開口了,真誠地道:“院長,我並不怪你,因為你沒想害過任何人,也不怪聞人龍圖,因為他有自己更高的追求,沒有真正要去**任何人,更不會怪聞人懷詩,因為她在做自己心甘情願或許是認為此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我誰都不怪,真的……真要說起來,我才是最無關緊要的旁人……可是,我還是要去,因為我也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我要聽從我心裡的聲音,所以我要去,一定要去,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快活。院長,多謝你告知我這些真相……告辭。”
說著,他起身,然後向李金柱鞠躬,轉身,離去。
李小銀身軀一震,愣愣地看著漸行漸遠的凌逸,明明是背對著自己,卻彷彿第一次看清了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大男孩兒。
這傢伙,是個花心的人,但卻似乎不是那種喜歡玩弄他人感情的人……她沒有聽到發毒誓般的山盟海誓和信誓旦旦,卻聽到了從小到大聽過的最真誠的聲音。
“老爸,你說他是不是瘋了啊,真的要去找死?”李小銀對李金柱說道。
“別裝了,丫頭,其實心裡已經感動得一塌糊塗了吧?想要激我幫他?”知女莫若父,李金柱點破李小銀的用心,感慨道:“這個小傢伙,年紀雖小,卻是真正的姓情中人啊……”隨即話鋒一轉,“凌逸是清園聯大的學生,我自然不會坐視一個好苗子就這麼輕易地毀去,不過這件事情在我看來透著蹊蹺,我們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
李小銀聞言有些焦急:“還觀什麼觀啊,這小子修為這麼弱,要是惹怒了聞人伯伯,真的會被一巴掌拍死。”
“呵呵,丫頭你不是很痛恨他嗎?怎麼現在反而擔心起他的安危來了?”李金柱打趣道。
李小銀面不改色呸一聲道:“誰擔心他了?這傢伙嘴巴這麼臭,肯定禍害遺千年,沒那麼容易死的,老爸你說對不對?”
“哈哈哈哈……對。”
李小銀聞言,立刻就放心了,臉上嘿嘿笑起來。
凌逸並不知道走了之後李小銀和李金柱的談話,不然多少是會感動一下。
他的心有些沉重。
那天晚上,在楊樹林中切磋武道的時候她是什麼心情?是做著最後一次施展武道的打算麼?一種紀念或者緬懷?
為什麼?為什麼你將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裡?將所有的東西都自己揹負?
這個笨蛋,以為所有的東西都會像秋刀魚一樣那麼容易過期嗎?就算什麼都沒有了的聞人懷詩,在我眼裡,你真的始終是聞人懷詩啊。
心裡有什麼話,為什麼不能好好跟我說?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和所有人擦身而過,凌逸的心中迴響著一句又一句的話語。
這些話,都是他想對聞人懷詩這個笨蛋說的。
她真的壓抑得太狠了。
明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會被一朝剝奪,卻仍然沒有半分偷懶。
不,她也是熱愛武道的,對於武道的熱誠,是比誰都真摯的,只是這世上總是有些東西是比理想更加重要。
想著想著,凌逸的心中忽然開始恨。
他恨的是聞人家的其他人,那麼多的複姓聞人,為什麼到最後需要聞人懷詩這麼一個小姑娘來揹負那麼沉重的東西?
聞人家都是蠢材嗎?都真的無法領悟涅槃拳意嗎?不,也許不是不能,而是不肯吧……一門七先天,哈,多好聽啊。
凌逸開始朝北方走去。
雖然還有三天時間,然而凌逸已經不想等,但他也沒有迫不及待地朝虛坨山靠近,而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
路在腳下,自己選擇的路,終究是要真正走過才好。
……
當凌逸乘坐軌道車進入**的時候,彷彿是宿命般,**南郊的軍管區,某個人從剛剛降落的宇宙艦走了下來,身後跟隨著四名先天武者。
唰!
兩隊帝邦軍人同時敬禮。
南宮冷蟾迎了上去,與走在最前方的白衣年輕人微微握手:“歡迎來到地球。”
年輕人淡笑:“不是第一次來了,南宮元帥不必這麼客氣。”
南宮冷蟾看著眼前這名比印象中忽然消瘦和成熟了不少的年輕人,心中生出許多感慨。
誰能想到,不久前還前來地球參加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