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青年頭也不抬地平靜說道。
凌逸笑了笑,抬起了腳。
“腳落下,你就死了。”青年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卻蘊含一種毋庸置疑的力量,彷彿僅僅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凌逸想了想,收回了腳,然後開始看青年磨刀,看了片刻之後說道:“我以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專注和認真,殺人也是一樣。你手裡磨著刀,心裡卻在想著殺人,你心裡想殺人,手卻在磨刀……結果,是兩樣事都做不到最好,這樣的刀,殺不了我。”
凌逸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和青年剛剛的第二句話同出一轍。
“殺你,不用最好。”青年冷淡地道。
凌逸微笑,腳再度抬了起來,然後落在前面的一階臺階上。
而就在凌逸的腳掌挨地的瞬間,一道寒芒一閃即至!!
就連凌逸,都沒有看清這青年是怎麼出刀的。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抵擋這一刀。
迎接這道寒芒的是兩根手指——摩訶指!
狹窄的刀身被兩根手指牢牢夾住,頓時就有大量的刀勁爆了開去。
更一股兇狠的刀意從刀身中爆發,如潛伏沉默許久突然撲向獵物的毒蛇,露出尖冷的毒牙!
凌逸神情平靜,身上卻散發出一種毀滅的氣息,毀滅拳意從兩根指頭攻入飛刀的刀身。
轟!
無聲一震,以特殊材質鍛造並且經過悉心打磨的飛刀,承受不住兩種“意”的強勢碰撞,在凌逸的指間無聲化為金屬粉末。
凌逸被震得後退一步,臉色微微發白。
畢竟,經過先前和守山老人一戰,他的元力損耗非常嚴重,之後二十分鐘的時間裡,他最大程度地吸收吐納天地元氣,到現在也僅僅恢復了五分之三左右。
面對先天前期強者的兇狠一擊,雖然憑藉著肉身以及毀滅拳意的強大而硬挺過來,卻多少有些捉襟見肘。
用聞人家的武學來對付聞人家的武學,本身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然而這件事情在青年看來,就不是那麼有意思,他眼中慍色一閃,然後站了起來。
這一站起,凌逸才發現這人很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肩膀很寬闊,十根手指頭修長而白皙。
而這名青年身上,有種莫名的憂鬱氣息,原來的他像是隱士,現在更像是多愁善感的詩人。
“怎麼稱呼?”凌逸看著青年說道。
“聞人鐵。”青年淡淡道。
凌逸搖頭:“沒聽說過。”
聞人鐵淡笑道:“有時候,沒聽說過只是因為不配知道。”
凌逸歪著頭看著這人,道:“你似乎很不喜歡我?”
“不錯,確切地說,我很討厭你。”聞人鐵語氣平靜依舊。
凌逸笑得燦爛了些:“可是懷詩很喜歡我。”
聞人鐵聞言,且看著凌逸那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得意的笑容,終於有一股戾氣在胸膛之中升騰起來,不過他控制住自己的臉色,露出一絲嘲諷:“如果她真的喜歡你,就不會休學回來。”
“有的時候,男人之所以為男人,就是去做自己內心想做而且該去做的事。”凌逸認真地說道。
聞人鐵呵地淡笑,道:“你很看得起自己,如果沒記錯,你今年才十八歲吧,成年了,所以覺得自己已經成為男人?”
凌逸淡笑道:“我不管你們聞人家有多麼大的野望,可是將這種野望寄託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呵,在我看來,你們聞人家一大幫子男人,真的沒有我男人。”
“嗯?”聞人鐵的瞳孔瞬間收縮了,語氣微冷:“你知道些什麼?”
“知道了該知道的。”凌逸淡淡道。
於是聞人鐵的眉頭皺了起來,道:“她居然連那件事情都告訴給你了?”
“那倒不是,懷詩從來沒提過那件事,不過我會算命,什麼事情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不過也是要付出代價的,為這掐指一算,我向至高偉大的獻祭之壇祭奠了二十年的壽元,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千萬不要說給別人聽。”凌逸很認真地對聞人鐵解釋道。
“你會算命?呵……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聞人鐵搖頭道。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就拿你來說吧,我來給你算一下。”凌逸攤出手掌,手指掐動了幾下,臉上現出驚容,眼中精光爆射,直直地盯著聞人鐵,歹毒的目光好似能夠看透後者的衣服,一字一句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