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才能輕輕巧巧,就殺死他。
直到這一刻,莊天宇才終於明白見面之後凌逸說的那句“原來是你”,是什麼意思:他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已經確定自己是食人魔!
凌逸抓著殺豬刀,走到了莊天宇的面前,居高臨下卻眼神淡然地看著後者,迎著對方怨恨而不甘的眼神,道:“我知道你現在很不甘,很莫名其妙,然而有些事情,就算你就這麼死了,我也不能說出來,而你卻可以將你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我,比如,是誰讓你成為的食人魔?”
莊天宇眼中的怨恨之色更濃,眼神卻開始有些渙散了,氣息虛弱非常。
這還是因為他體內現在有大量的屍氣,使得他現在的生命力反而比正常人更加強大一些,否則在凌逸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死去了。
“禁……窟……”
莊天宇氣若游絲卻憑著骨子裡的那股怨恨及不甘,咬字清晰地說完這兩個字,頭重重一低,目瞪口呆,死不瞑目。
他恨凌逸,亦恨那意圖**控自己成為傀儡的禁窟神秘人,還恨整個山本家族。
是以,他說出禁窟兩字,便註定凌逸是會對上山本家族,否則怎麼能夠進入山本家族最重要的禁地?而凌逸如果能夠進入禁窟,也多半是要跟那神秘人產生你死我活的爭鬥……無論是哪一種爭鬥,都是莊天宇想要看到的,因為無論哪一方慘死,他都喜聞樂見。
只可惜,無論是哪一種爭鬥,莊天宇都不可能真的看到了。
凌逸看著莊天宇跪地低頭的屍體,好似認罪的姿態,沉默了片刻,伸指點中莊天宇的眉心。
詭異的畫面出現,一滴鮮血,從莊天宇沒有破損的面板中滲透出來,凝成血珠,粘在凌逸的指尖。
這滴血液,像是裡面有生命一樣,不斷蠕動著,在昏黃燈光照耀下,反射著詭異的色澤。
凌逸的神情透出一絲凝重和恍然。
因為他認出來,這是一滴殭屍血。
而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能夠讓人靠吞食他人血肉就增長修為的邪功,真正讓莊天宇變成食人魔進而漸漸向低階殭屍轉變的,是這滴殭屍血。
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真的有第二個殭屍。
莊天宇至死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血魔功。
以禁窟之中神秘人的武道造詣,想要編造出一部看似行得通的邪功,欺瞞像莊天宇這樣連先天都不是的毛頭小子,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之事。
所謂的血魔功的神奇效果,其實是神秘人在吸他血液入水池之時,暗地裡將一滴殭屍血注入了他的體內。
莊天宇同樣想不到,自己會這樣輕而易舉又匪夷所思地死在凌逸的手上,他只全神防備著眼前站立的凌逸,根本沒想到後面會有這樣的毫無殺氣又絕對致命殺機。
因為對很多事情的無知,所以他自以為是的豁命一搏,在凌逸眼中其實是送羊入虎口的自尋死路。
五指一握,那滴殭屍血就被凌逸收進了體內。
冥冥之中,他感覺都了某種吸引,於是將目光眺向了瀛洲的方向。
這是屬於殭屍帝祖的權威,天底下的殭屍,哪怕天涯海角,也逃不過他的感應。
凌逸雖然不是帝僵,但憑藉著這滴殭屍血,也是隱然有所感應。
此刻的他,並不知道所謂禁窟到底在哪裡,但他已經能夠準確無誤地找到那第二名殭屍所在。
收回了目光,凌逸再度看著跪地低頭的莊天宇,後者雖然已經死去,但胸口的傷口之中仍然汩汩地冒出血液。
凌逸並不覺得以這樣的方式殺死莊天宇有什麼卑鄙,張耀祖在課堂上教的所謂戰術策略,大概就是如此。
有道是殺雞焉用牛刀,凌逸沒有牛刀,卻是用了一把殺豬刀。
凌逸手指微微一勾,從莊天宇的口袋裡,一部手機飄了出來,落到了他的手裡,**作著看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張全新的電話卡,裡面就只有莊天宇白天給自己打過的一個電話記錄,當即就放心了不少。
凌逸知道莊天宇是什麼打算,這張卡肯定是莊天宇透過其他途徑弄來的找不出來歷的卡,這樣才沒有人知道他曾經和自己聯絡過,如果自己今天真的死在這裡,誰也不知道兇手是莊天宇。
不過如此一來,反而是方便了凌逸抹除痕跡。
將手機收了起來,凌逸的身子微微飄浮起來,離地將近三米,輕輕揮手,地面上自己留下的腳印痕跡,都被抹除。
甚至,他極為細心地連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