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處級國家幹部,怎麼會跟境外黑勢力來往!”
第二章 荒誕的賬外經營(4)
“不是你,那是誰?”王學禮的聲音裡充滿著迷惘。
“本來嘛,要保人家,您叫得最響;大家沒事了,您卻丟擲了人家在泰國搞黃賭毒的證據,結果一切的罪都讓史學法揹著,那史笑法不踅摸您踅摸誰!”我仔細分辨,這好像是耿德英,市委辦公廳耿助理的聲音。
“史學法是罪有應得,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在薇洲侵吞公款兩千萬,投資泰國搞黃賭毒的證據,是安全部門從泰國起獲的,和我老婆又怎麼能直接掛鉤?”
“可向安全部門透露訊息的人是誰?”
王學禮狡辯道:“這永遠是個謎!”
“京興偉業公司四個億貸款和薇洲、天海的四個億投資不是已經決定由你們愛農銀行自我核銷嗎?怎麼聽說您又準備弄到資產公司去了!”耿德英改變了話題。
王學禮尷尬地支吾幾聲,敷衍道:“這些公司雖然名存實亡,但是,畢竟是國有企業,劃給資產公司拍賣,一了百了,名正言順嘛!”
“咱倆談好的事兒,您怎麼說變就變了!讓資產公司翻天覆地地一檢查,您就不怕過去已經擦乾淨的屎屁股,再露出來!”
我雖然沒聽明白他們對話的內涵,但我感到驚詫:他們兩個人分明早就認識,而且,他們還在一塊兒做過業務。他們過去在核銷呆賬的問題上意見一致,現在卻矛盾起來了。可我搞不懂,剛才耿德英給我名片的時候,當著我和崔科長的面,他們為什麼卻彼此裝作不認識呢?
我的好奇心更大了,把會議室的門悄悄拉開半寸寬的一條小縫,用一隻眼睛偷偷向會議室裡望去,由於視野過窄,除了黑乎乎的會議室裡黑乎乎的椅子,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耿德英又說話了,聲音很低:“京興偉業公司當時也沒虧待了您嘛!據說,您最近還和夫人進行了一次海外資金交割?”
我的心裡掠過了一片疑雲:王學禮最近和他夫人在海外進行資金交割?莫不是王學禮在泰國約會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
耿德英繼續說:“我的立場很明確,就是那幾筆爛賬,你們愛農銀行自個兒扛著,決不能往資產公司甩!”
我突然聽到了腳步聲,大概是王學禮或耿德英過來關門了。我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現在或曾經有過什麼不可告人的貓兒膩,但是此時此刻,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在偷聽,一定對我極為不利,這是我一種本能的感覺。於是,我也來了個好女不吃眼前虧的把戲,趕緊躡手躡腳地溜開了。
見到老崔,我沒敢說實話,更沒敢傳我偷聽到的一知半解的對話,我也謊稱去了衛生間,並且還故意問老崔:“王主任還沒回來嗎?”
此時崔科長的精氣神兒已經消耗殆盡,連眼皮也懶得抬,他苦著老臉,有氣無力地說:“看來,領導同志又不知到哪兒研討國家大事去了。”
第三章 神秘的舊戀人(1)
一個星期五,快下班的時候,王學禮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讓我到銀行辦公大樓外面等他,他一會兒開車接我。
我當然不喜歡王學禮的糾纏,就撒了謊:“我有課!學外語!”
“一個好訊息,我要告訴你!”他堅持著。
我知道他找我,除了像禽獸一樣,換著地方、換著花樣打發掉他過剩的情慾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目的。於是,我就把謊言進行到底:“我要考試了!”
“學習?考試?目的是什麼?趁早別去!”
“不考試,沒了工作怎麼辦!”
王學禮笑了,說:“我原來有一個客戶,老闆叫葛浩。編了一個順口溜,我說給你聽:‘外語是個寶,文憑不可少;人脈最重要,德才做參考!’”而後他帶著幾分得意幾分淫蕩地告訴我:“我一個大活人,還不比你的高分和考試好使?你可別做高分低能的書呆子了!”
我心裡說著“無恥”,嘴上只得同意了。那感覺說是硬著頭皮吃掉一個被蒼蠅蹤過的饅頭也不過分。
我外表上大模大樣,內心裡鬼鬼祟祟,像一隻偷糧食的麻雀一樣,溜出了銀行大樓,卻依然碰上了熟人——崔科長。他駝著背,詫異著倭瓜臉,眨眨小眼睛,玩笑道:“小柳,有約會啦?”
我的臉立刻感覺出熱辣,趕緊敷衍著:“我一個單身女子,和誰約會!”
支走崔科長之後,我在市中心大街一個拐彎處站下了,這兒可以躲開崔科長之流的視線,王學禮的車也可以停下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