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聽了,表情變得非常凝重,他現在基本確信對方是世界意志派來的人了,但具體對方會怎麼做他還猜不到,如何解決這個麻煩也毫無頭緒,如果貝拉在的話,可能會有辦法,畢竟她的職責便是對付世界意志。
“他接下來要做什麼?”菲利克問道。
“明天,他要魔王城所有的幹部,我也不清楚他心裡在想什麼,對於神使的目的,我現在還摸不清頭緒,但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些。”艾格尼絲側目相看:“剛出現時他便拿著你的刀,就彷彿像被那把刀吸引而來似的,而你……在這之前讓我丟掉蘭斯的神器,難道……這兩樣兵器,就是讓黑暗神使降臨的原因嗎?”
艾格尼絲的直覺相當敏銳,當然,這也在菲利克的意料之中。
“恩,確實如此,總之被他知道我的身份的話,我……應該會死吧。”
艾格尼絲的瞳孔微微收縮,捏著書脊的手指稍有泛白。
菲利克完全沒看到這些細小動作,他想著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穿越者身份的情況下,將現在自己面臨的狀況告知對方。
“那個”
正當菲利克要開口繼續往下說時,艾格尼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菲利克,睡覺了!”
“誒?”
“我說睡覺,沒聽見嗎!”
“但……但我還沒說完,而且手記裡的發現你不想知道嗎?”
“我今天很累,先睡覺,明天再說。”
不等菲利克說出反對意見,艾格尼絲打了個響指,整個房間的魔法燈全都熄滅了,艾格尼絲拉上棉被,背對菲利克睡下。
黑暗中,菲利克沉默了一陣,他本想在艾格尼絲睡前繼續說些什麼,但在黑暗中看著艾格尼絲的睡影,嘆了口氣,也背對艾格尼絲睡下。
過了沒多久,他便感覺艾格尼絲往這邊靠近了點,兩人背貼背而眠,菲利克感覺背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嘴角微微上揚,瞳孔深處流淌著懷念之色。
“菲利克,你在外界,有幾個女人?”
菲利克笑容收斂,他沉默了一下,老實交代道:“兩個。”
“你喜歡她們嗎?”艾格尼絲問道。
黑暗中她睜著眼睛,默默等待答案,背後的菲利克又沉默了一陣,她眉頭微微皺起,心中一股難以言狀的怒意在緩緩醞釀著,她雖然不敢相信,但事實卻擺在面前。
菲利克……背叛了她。
“恩。”
艾格尼絲聽了,在黑暗中籲出一口氣,閉上了眼。
另一邊,菲利克心裡是無比忐忑,但卻沒見艾格尼絲說什麼。
“艾格尼絲?”
“給我乖乖睡覺!”
艾格尼絲的這句話將菲利克的嘴徹底堵死了。
沒辦法,先睡覺吧,這種事,總能想出解決的理由的。
……
半夜,艾格尼絲從床上爬了起來,她轉頭看了看仍舊沉睡的菲利克,無聲無息地下床,光潔的腳掌在地上行走,柔軟的地毯吸走了足音,然後穿好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總是遇見意料之外的狀況呢。”艾格尼絲自言自語道。
艾格尼絲口中的意外狀況,一個是指菲利克的情感問題。
第二個,便是菲利克的生死問題了。
第一個問題不難解決,但卻會讓她很難受,一想到今後她和菲利克的生活要多出兩個人,她就心煩。
可不是人人都能理解她的意志的,若是那兩個女人不聽話,要不要殺掉呢?
不行,菲利克會生氣的吧,菲利克都說喜歡那兩個女人了。
總之,如果有機會,她還是想見一見那兩人的,不過在此之前,還必須解決菲利克的生死問題,菲利克說若被神使發現他是刀的主人,就會殺死他。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在菲利克被發現之前,殺死黑暗神使了!
“出來吧,猩紅女王。”
艾格尼絲冷冷道,她身前的半空便扭曲成一個虛無的渾濁空洞,其中粘稠如液態的物質,和多伊爾開啟空間之門時非常相似,而後,一個鐮刀緩緩從裡面出來,鐮刀的鐮刃上捆綁著無數細小鎖鏈,鎖鏈還散發暗紅色的熒光,忽明忽暗恍若呼吸。
艾格尼絲握住刀柄,一聲輕喝,鎖鏈應聲而斷。
隨後她將猩紅女王抽出,在空中迴旋數週,牢牢握緊。
她邁著輕盈無聲的腳步,緩緩朝黑暗神使的房間走去,眼神堅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