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的鄙視眼神下頓時令他自慚形穢起來。
“喲!看來打擾二位好事了!蘇小姐,在下可是來過了!你的人若再堵住我的門,就別怪我動手了!”崔奕橫轉身就要離開。
可玉瑩如何能允。
她一見崔奕橫,便雙眼發直,驚喜若狂,當即便有幾分熱淚盈眶。
在丫鬟的攙扶下,她親自上前擋住了門。
“等一等!”
她黛眉微蹙,扶住了左上胸。
“皇上說你會來登門道歉,我等了你四日,你這樣就要走嗎?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給我兩刻鐘的時間。可以嗎?”她的眼角有些溼。
崔奕橫深吸一口氣,微微頷首。
“那我就等兩刻鐘!”
玉瑩大喜,當即便讓人送來了美酒美食好茶。隨後當著崔奕橫的面,將屋中包括崔奕平在內的所有人趕了出去。
“我就在外邊守著,他若再敢傷你,或是你有什麼需要,你便喚我!我保證立馬出現!”然而,崔奕平發自肺腑的真誠關懷只得到了玉瑩的一聲胡亂應答。
終於就剩了他二人。
“你終於來了!”玉瑩滿眼都是希冀,示意崔奕橫坐下。
崔奕橫打量了四周,輕紗,紅帳,甜香,說不盡的旖旎曖昧,可他偏就心底生厭。眼前的女子手撫胸口若西子一般惹人垂憐!她明明從容貌到姿態,甚至是表情都幾乎是完美的,可他卻是越發厭惡!
兩刻鐘!
分明比兩個時辰還要漫長!
他忍不住心底哀嚎一聲。
感應到他的不悅,玉瑩趕緊表示崔奕平只是聖上派下的侍衛,絕無……
“前幾日我出手重了,傷到了你,我且說聲抱歉。”崔奕橫直接打斷了她。“有什麼話直說吧!”
玉瑩姿態優雅為他斟了酒。
他一嗅便知是他喜歡的烈酒!
似是怕他疑心有毒,玉瑩又不動聲色將所有菜餚試了一遍,又蘸了一滴酒吞下,以示安全無毒。
“我身上有傷不能喝酒,我對不住你和沈默雲,這杯我斟的酒是我賠禮的!”
崔奕橫舉杯飲下。
“說吧!”
“我確實有不少話要說,你放心,我說完,你若還是無意,我必定不做糾纏!”
“你說!”確是好酒!崔奕橫心中腹誹。侯府可沒有這等烈酒,這分明是她特意為他準備。
卻見玉瑩起了身,當著崔奕橫之面從床頭搬下了一隻箱子。
她開啟箱鎖,從裡邊掏出一隻中號的瓷瓶放到了崔奕橫面前。
崔奕橫頓時雙眼微微放光。
“燒刀子?”
“是!”
“香味很純!你哪兒弄來的?”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這確是崔奕橫在北營時最慣常愛喝的酒。
北方天寒地凍,只有這樣入口如火燒的烈酒才最適合他們這樣行軍之人飲用和取暖。
長此以往,這便成了種習慣。
近兩年他幾乎被拘在了京中,這酒就喝得少了。前年還好,郭家人都會給他捎帶些回來,然而最近一年,戰局漸漸困難又南移,這酒他已經很久未嘗了!
他細細深嗅一口,這香味他太熟悉了,乾淨醇烈,沒有雜味,他的酒蟲頓時被勾了出來。
他忍不住提壺嚐了一口。
總算,這兩刻鐘似乎可以輕鬆一些了。
“這是我親自採買而來的!前段時間,你不是找我許久嗎?其實我去了北邊。我將你走過之地全都走了一遍。從東北雪原到北邊大草原,再到大西北!連荒漠都去了!”
她垂眸將整隻箱子推至崔奕橫的跟前,從中取出了一隻只瓶瓶罐罐。
“這是西北荒漠的沙土,這是東北林場的人參,這是草原上的牛乳果……”
轉眼,面前桌上便被鋪了一長排的……“北方特產”。
崔奕橫頓時覺得這燒刀子開始燒起喉嚨來了。
“我就是想要追尋你的足跡,看看你流血廝殺過的戰場,走走你踏過的土地,體會那裡的風土人情,感受你曾經歷過的一切。為了你,我願意走這一場!所以我不是消失,我只是想要更大限度地接近你!瞭解你!”
她動情地訴說著,一語言罷,恰到好處地將兩顆淚滾落了臉龐。
“你知道嗎?我每晚都會試著感受你的存在!抱著這箱子入眠!我即便得不到你的人,可我一定要試著靠近你的心!我要你來只為讓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