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郭嘉來利用了自己,這一點,卻是叫沈默雲極度不齒和鄙視的!
沈默雲毫不掩飾眼裡的不滿,也不行禮,直接在那酸枝木圓桌前拉開了椅子便坐了下來。
“世子謬讚了!不知崔世子頗費心機將我請來,有何貴幹?”
“沈小姐心知肚明,又何故裝聾作啞呢?”那崔奕橫收回臉上的笑,恢復了往常的石塊臉,拉開了一張椅子。在沈默雲對面坐了下來。
“上茶!”崔奕橫對著屋外吼了一聲,立馬有侍女應了端來了泥爐,紫砂壺套件。又上了幾道精緻的茶點。他揮手示意侍女下去,又斜眼看了眼郭嘉,冷然道:“你還杵在這作何?下去玩吧!”
郭嘉剛要習慣性地點頭應是,卻接收到沈默雲射來的警告眼光。一時間,不由進退兩難,只能點頭哈腰跑到崔奕橫身邊作做小伏低狀:“沈姐姐是個姑娘家,怎能與老大孤男寡女。只怕……不合適吧?老大放心,我就在,在那兒——”
順著郭嘉的手指看去。竟然既不是那大書案,也不是那香妃榻,而是指向了崔奕橫身後角落裡的一隻花架。“我就在那……在那吃點心!絕不發出半點動靜!你們隨意聊,不用管我!”說著。她便抱著沈默雲給的那隻食盒。又搬了張小機子,跑向那角落當起了透明人。
沈默雲在心裡將郭嘉默默鄙視了一千遍,又咒罵了一萬遍!這丫頭剛剛對著沈默晴的囂張跋扈勁兒是去哪裡了?怎麼一看見這瘟神還直接叫上了“老大”?不過,看那丫頭此刻那伏在角落的可憐勁兒,還真是像足了個跟班!多少人爭著巴結的堂堂將軍府千金竟然如此不堪重用,真是丟人!
沈默雲自顧自倒了杯茶,起身擱在那郭嘉面前,嗆言到:“不是說要配綠茶才好吃嗎?如此幹嚼也不怕嗆死!”說完。她便扭頭一眼不看走回了桌邊。
那崔奕橫卻是溫和一笑,給沈默雲親自倒了一杯茶。“在下有一疑問,還望沈小姐能稍作解答?”
“說!”看在堂堂崔世子親自倒茶的面子上,暫且一聽吧!
“沈小姐如何猜到今日是在下……在下做東?”
“猜?我做事可從不靠猜!”沈默雲看了眼郭嘉,見她正往嘴裡塞白玉膏的同時也正瞪大了眼看向自己,分明是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那日,我父親做壽,我府中並未邀請郭家人,可郭小姐卻不請自來。當時,我便起了疑。郭小姐什麼身份?我父親什麼身份?我可不信突然之間的紆尊降貴是毫無緣由。不過,那時,我也僅僅是懷疑。
後來,因為馬車,我聽到了些關於世子的傳聞……”沈默雲邊說邊看了眼崔奕橫,面上掛上了一絲紅暈。倒不是她被崔奕橫玉樹臨風的外表吸引了,主要是她想起了父親和祖母以為她與崔世子有些什麼不正常關係的傳聞,一下子有些窘。
“我聽聞,世子三年前加入歷練的就是郭家軍!你兩人又都不久前才從北地回京。同在一處抗胡的郭小姐與崔世子關係必定不俗。聯想到那日,前腳崔公子在沈府外向我討要完竹簪,後腳郭小姐便進了我沈府的門。當時,我便已經基本能判定郭小姐接近我是因為世子你!”
“不是!不是!不完全是這樣!”此時,郭嘉似乎很不服氣,含著一口食物慾要跳起來與沈默雲爭辯。
崔奕橫一記眼刀飛過去,郭嘉便識相地閉了嘴。
“沈小姐接著說!”
沈默雲看著如小狗般聽話的郭嘉,只能搖了搖頭,對她的順從表達了怒其不爭的態度。
“今日,說好的郭府赴宴卻臨時變成了下館子?既是臨時決定,這酒樓侍女如何連問都不問便將我等帶到這個包間?郭小姐隨手便能扔出一個錢袋給丫鬟,顯然是老早便準備好的?另外……”沈默雲看了眼郭嘉,自嘲般的淡淡一笑,“郭小姐與我只見過兩面,交情只怕……也就那樣,怎可能隨意邀我用個膳便來這等一擲千金的鬧市酒樓最豪華的包間呢?”
知道沈默雲定是生了自己的氣,連對自己的稱呼都從“妹妹”變成了“郭小姐”,那郭嘉又急著欲要開口解釋,卻又被沈默雲開口打斷了,“加之郭小姐一路上說話小心謹慎,一臉的巴結心虛,完全失了她原本的爽直無畏的性子。後來,郭小姐又特意支開我的丫頭後,我便知此地定有貴人在等我了!世子爺,我這回答可還滿意?”
崔奕橫毫不掩飾投來了讚賞的目光,可惜這是個女子,不能為他所用,否則,這個精明縝密的傢伙定能有番作為!
“不錯!沈小姐才識過人,心思靈活,沒想到那迂腐無用的沈沐最大的出息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