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粗細的麻繩啪地一聲直接掙斷了。
“老樸!別動!”無雙的手抓住這把糯米死死按在他小腿肚子上。
老樸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腦門上大汗淋漓,臉上已經露出了活人該有的生氣,但眼中神魄卻並非尋常時的和善,眼仁中似乎多了一種陌生感與冰冷。他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欲將駕馭不住的邪氣,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無雙。
“別動,求你了,別動!你得成全我,讓我還清欠金花的情。為了你,為了金花,壓制住它!別讓它控制你好嗎?我相信你!因為你是個父親!”無雙用男人的方式給老樸打氣。
“父親……金花……龍王……活祭……我不能死!我不能讓它控制我!我要殺了那傢伙!”老樸漸漸恢復了自我意識。
幹糯米把老樸的小腿肚子燒成了拉黃色,漸漸地表面肉皮已經熟了,硬了,表面也沒有多少疼痛感了,就連老樸體內屍鱉留下的屍毒也沒有那麼臭了。隨後又從傷口處滲出最後一股殘留的毒液,老樸的神智徹底清醒了過來。
“呼……呼……呼……”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渾身衣服已經被汗水打透。
“煙!酒!”
無雙把他的老漢煙遞給他,他貪婪地使勁兒抽了一口,菸草中的尼古丁暫時起到了麻痺作用給他減少了患處的疼痛。他又用消毒烈酒自己倒在傷口上,咬著牙忍受著火辣辣的灼痛,顫抖著雙手自己用紗布包裹住了小腿肚子。
無雙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眼睛是心靈的創口,只要他眼中無邪光那就說明這條命徹底撿回來了。
“爹?雙雙?”屋外急的小金花大喊,她恨不得替她爹承受剛才的煎熬。
“金花,先別進來,放心,你爹沒事!”無雙還是不能確定現在的老樸是否恢復了自我。
“呼……呼……呼……”老樸倒在炕上渾身無力已經虛脫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突然問無雙。
“我……我是……對不起老樸我想不起來,真的想不起來。”
“你這祛除屍毒的手段很像是以前摸金校尉所用的,小子你是盜門的?”老樸問,問完了他自己都覺得好笑,跟一個失憶患者較什麼真?世上識得盜門手段的可不多,說到底,還是因為樸家與曾經與盜門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盜門?摸金校尉?”無雙腦海中依稀記得這熟悉的名詞,兩根本已斷開的神經瞬間交火又開始為肉身傳遞記憶中的資訊。
“吳……吳……吳功耀?”他歪著腦袋詫異地看著老樸,希望老樸能繼續說出什麼喚醒自己丟失的記憶。
“你認得遁地蜈蚣?他是你什麼人?你姓吳嘛?”虛弱的老樸連連發問。
“不……不知道!不知道!別問我!別問我!!!!!”無雙的腦袋裡好似沸騰了一般劇痛無比,他雙手按著兩邊太陽穴痛苦地大喊著。最終好不容易重新搭在一起的兩根神經還是因為突然傳遞過多資訊還是斷開了。
“哥!”小金花奪門而入,抱起在地上痛苦打滾的好哥哥安慰著他。自己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可憐的孩子了,很小的時候自己就沒了媽媽,家裡又窮,幾年前輟學就開始去山裡幫爹幹活。
可眼前這個衣著鮮麗華貴的哥哥何嘗不也是個苦命人呢?自己還有父親關心,他誰也沒有,一個親人一個朋友都不在身邊,他甚至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想不起來。
“爹,您別問了,他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他就是我們家的雙雙,好不好?我們不讓他走了,等我哥腿好了就讓他跟你去江裡打漁。替我照顧您!”懂事的小金花流著眼淚說。
“是啊,雙,既然你被金花救了就說明與我們樸家有緣,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也不問了,去吧,去西屋躺會兒。”老樸說。
無雙扶著金花站了起來,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腦袋裡是一片混沌,他拄著柺杖一點點挪了出去。也沒有理會把小院團團圍住的鄉親們,自己獨自回了西屋。
“閨女。”
“嗯?”
“你哥脖子上帶的那顆子彈頭上是不是刻了一個魁字?”老樸問。
“是啊。”金花答。老樸不認得漢子,所以還要求證自己女兒。
“哦,好吧。閨女,你記住了,以後不管任何人問起,你就一口咬死了他是咱們本家親戚,是你堂哥!不管誰來找也不能透露半句。”
“堂哥?爹,可是我明天就得……”金花抹著眼淚說。
“傻丫頭,你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爹不能讓你餵了王八,明兒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