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治傷。
藥劑師請烏魯西配合他,按住塞那沙的身體,拔出了斷在身體裡的長矛。這種傷勢放在別人身上,光是湧出的血都夠流死人的,要不是它,塞那沙早就死了,但如果不是它,塞那沙根本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現在斷在裡面的一截被拔了出來,血噴了烏魯西一身,塞那沙在昏迷中呻吟了幾下,身體痛的直打顫,不過烏魯西知道對方並沒有醒,只是身體本能的痛楚反應。
藥劑師處理完傷口,向烏魯西說明了塞那沙的身體情況:只要身上的溫度能退下來,他就能醒了,不過能不能熬過這一關,難說得很。
烏魯西才不管這些,他叫了兩個人,把塞那沙從藥劑師的屋子裡抬出來,往他的駱駝上一放,就召集其他手下,一起出發回西臺去了。
這次下手們什麼都沒說,他們才不會對自己的衣食父母出言干涉。唯一干涉的那個,也已經被打醒了。不然他說不定又要就跑上去問一句:大人,怎麼不把塞那沙留下來治傷?對於夏爾曼神官到底是要救塞那沙,還是要殺對方,別說是他,連其中自認比他聰明多的人,也同樣搞不清。
等到了哈圖薩斯的邊界,烏魯西用一塊布矇住了塞那沙的臉,在眼睛、鼻子、嘴巴位子各開了洞,然後非常滿意自己的手工成果:“現在先用黑布蒙上,以後打造個鐵面具,不,用鐵太鋪張浪費了,還是銅吧!以後打個銅面具帶著他臉上,他就叫銅麵人了。”
眾人:“……”
(昏迷狀態的塞那沙,彷彿也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將會坎坷曲折,痛苦的緊鎖住眉頭。)
在進城前,烏魯西對偽裝成商隊的手下們吩咐道:“你們要記住,你們這段時間一直都待在哈圖薩斯,哪都沒有去。要是被人知道,特別是被凱魯那幫人知道你們跟這次事件有關,哪怕沒動塞那沙一根手指頭,他都會要了你們的命,而我也不會讓任何背叛我的人好過的。”
某宅男的報復心有多強,這群手下早就見識過了,當初黑太子囚禁了他四個月,他一出來把對方圍困了四個月,最後整得對方什麼都沒剩下。雖然這不全部是他的功勞,但娜娣雅夫人的兒子能突然當上米坦尼王,全靠王妃這層關係,只要他們不傻,都明白自己傍了個大靠山。
下面的事,這群手下是參與不進來的,等級不夠,烏魯西信不過他們,這件事只能跟娜姬雅王妃商量。
娜姬雅王妃知道塞那沙還活著的訊息後震驚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杯中的酒染溼了衣角。
還好因為烏魯西說有重要的事跟她商量,她已經讓伺候她的女官們全部退下了,所以沒在外人面前失態。
“烏魯西!你怎麼把他帶回來了……”儘管周圍沒旁人在場,娜姬雅王妃的音調還是越說越小,像是深怕被第三個人莫須有的人聽到。
烏魯西調皮的微微一笑,行了個禮:“王妃手下能用的武將太少了,我給你弄來了一個‘帝國雙雄’,以後你就不愁手裡沒武將了。”
娜姬雅王妃扶住自己的額頭,嗔怪道:“烏魯西,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可不完全是在開玩笑,如果他這次能活下來,就會成為我們的助力——只需要一瓶黑水。”
娜姬雅王妃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被烏魯西的這番話說動心了,不過一想到他們的本來目的,她再次扶額,搖了搖頭:“可是我原本是要殺了他跟夕梨的啊!”
“夕梨沒死。”烏魯西告訴了王妃這個不幸的事實,就算對方不想聽到,“雖然我去時沙漠里正巧颳起了風沙,但那女孩彷彿被幸運之神眷顧,所以我們不要報任何慶幸,認為她會死在沙漠。”
“哼!”娜姬雅王妃起身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裡徘徊起來,“她沒死!她居然……那我派人殺他們的事不就暴露了?”
“所以我留下塞那沙,他和夕梨都沒死,殺他們的罪名就不成立。(其他無關緊要的人,誰都不會在意。)而且我們可以用‘識破陰謀’千辛萬苦趕去救了他的理由,為自己洗脫嫌疑。”某宅男侃侃而談道,“當然,這是最後一招,如果夕梨死在了風沙裡,或者她無法找到證明我們殺人的證據,塞那沙就永遠不會出現了。”
娜姬雅王妃挑眉:“識破陰謀?”
烏魯西笑著為她解答道:“總要有人背黑鍋,西臺王室、埃及貴族,總之能找出無數種可能,全看您自由發揮了。哪怕您說,是亞述等諸國怕我們兩國聯合,才搞出的行動,也有人會相信吧?”
王妃微笑著點點頭,贊同了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