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隻好手。她熟練地用它洗衣、切菜、打掃屋子和院落。該兩隻手做的事情,由一隻手來承受了,可以想見它是多麼的辛勞。可這辛勞卻使它比一般的手要顯得有活力。陳師母平素寡言少語,那隻手卻總是輕靈地舞動著。它就好像一隻長長的舌頭,把她心底的話滔滔不絕地掏出來。
陳青提著一隻燒雞,兩盒點心,最先搭乘的是由臨水花園開往齊正街的6路公共汽車。這路車穿行的是市中心的主要街道,車體是那種上下兩層的豪華大巴車,有空調,自動售票。大巴車明亮的玻璃窗外的建築是堂皇的,行人的裝束也是考究的。如果說這樣的公汽是一匹好馬的話,那麼寬闊整潔的有綠樹花壇環繞的街道就是專為它而設的一副好鞍。然而當她從齊正街下車,轉換38路聯運車,往兒童醫院方向去時,車體就是那種普通的公汽了。汽車的頂棚吊著幾頂果綠色的老式電風扇,有兩頂已經壞了,紋絲不動。能夠旋轉的,也都像患了哮喘病似的,有氣無力的。由於是週六,外出的人多,車裡的汗氣也重。陳青覺得手中提著的美食一定被薰染得變了味兒。到了兒童醫院下車時,她頭昏腦脹的。大約等了二十分鐘,才搭上開往郊區爐具廠的112路汽車。這輛汽車的車頭癟了一塊,看來不久前肇過事。汽車外體的白色噴漆脫落了多半,就像一個穿著破衣爛衫的人,看上去很寒磣。車裡的人並�